陸云聞言,緩緩走上前,目光如炬,冷冷地盯著尖臉公子哥:“宋家?在這大夏境內(nèi),還沒有我錦衣衛(wèi)管不了的事。欺負(fù)一個手無寸鐵的伙計,算什么本事?”
那尖臉公子哥瞧見陸云周身散發(fā)的氣場,又見他氣定神閑地站在一眾錦衣衛(wèi)身前,儼然一副領(lǐng)頭的架勢,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莫名涌起一陣慌亂,可多年來養(yǎng)尊處優(yōu)、肆意妄為的習(xí)性,讓他即便內(nèi)心發(fā)怵,面上也還是強(qiáng)撐著,梗著脖子,色厲內(nèi)荏地開口問道:“你……你是何人?”
陸云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冷笑,冷聲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容不得你們這般恃強(qiáng)凌弱?!?/p>
這時,胖公子哥壯著膽子湊了過來,扯著嗓子喊道:“你別以為穿身飛魚服就能嚇唬人,我們宋家在益州根深蒂固,你要是敢動我們,可沒好果子。。?!?/p>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巴掌“啪”地一聲,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肥臉上。
不知何時,益州州牧宋濂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身后,剛才那一巴掌正是他抽的。
胖公子哥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蹌著后退幾步,差點(diǎn)摔倒。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宋濂,尖聲叫道:“爹,你干什么打我!”
酒樓里的眾人先是一楞,隨即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原本安靜的空間里,瞬間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宋濂面色鐵青,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臉上此刻滿是怒容,他指著胖公子哥,聲音顫抖地罵道:“孽畜!在居然敢在朝廷欽差的面前如放肆!”
說罷,他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到陸云面前,雙手抱拳,深深作揖:“陸元帥,犬子無知,沖撞了元帥,沖撞了大人,下官管教無方,還望大人恕罪!”
“什么?他就是朝廷派來平叛的元帥?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云!”宋濂這話一出,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之間炸開。
原本還捂著臉、滿臉怨憤的胖公子哥,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瞪大,臉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原本因?yàn)榘ち艘话驼贫鴿q紅的臉,此刻瞬間變得面無血色,連捂著臉的手都不自覺地垂了下去,雙腿也開始微微打顫。
而那尖臉公子,之前還梗著脖子、滿臉不服氣,此刻聽到陸云的身份,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得干干凈凈,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懊悔,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仿佛這樣就能躲開即將到來的懲罰。
酒店的小二,手中還拿著擦桌子的抹布,聽到陸云的名字,動作瞬間定格,嘴巴微微張開,臉上寫滿了震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陸云,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
酒客們也都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交頭接耳起來,目光時不時地投向陸云。
雖然益州距離京城路途遙遠(yuǎn),但這位深受大夏皇帝寵幸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事跡,早已在民間傳開。
眾人都聽聞他在朝堂上,面對權(quán)臣,毫無懼色,鐵面鋤奸,手段雷霆;甚至還曾不顧皇家顏面,將犯下大錯的駙馬爺收押,一時震驚朝野;還有他那句“臣子守國門,天子死社稷”的豪言壯語,更是讓無數(shù)人為之動容。
如今,這位傳奇人物就站在眼前,怎不讓人感到震撼。
陸云神色平靜,微微頷首,目光在宋濂臉上掃過:“宋大人為朝廷不辭幸苦,導(dǎo)致令郎疏于管教,雜家又怎會怪罪!”
聽聞此言,宋濂如獲大赦,剛要躬身行禮,卻又聽見陸云繼續(xù)說道:“只不過,令郎行為實(shí)在過分,光天化日之下欺凌百姓,若不加以懲戒,國法何在?”
宋濂賠笑道:“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定當(dāng)嚴(yán)懲。只是小兒年幼不懂事,還望大人能高抬貴手,從輕發(fā)落?!?/p>
“宋州牧既然如此說,那便讓他們?nèi)ダ卫锎蠋兹?,好好反省反省?/p>
說罷,陸云對身旁的錦衣衛(wèi)使了個眼色,“帶下去!”
兩名錦衣衛(wèi)上前,架起兩個公子哥就往外走。兩個公子哥這才慌了神,一邊掙扎,一邊叫嚷:“爹,救我!”
宋濂視若無睹,沖著陸云賠笑,陸云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宋大人,天子圣明,律法森嚴(yán),還望你我都能奉公守法,莫要讓這錦繡益州,生出太多事端?!?/p>
宋濂連忙點(diǎn)頭:“元帥教誨,下官銘記于心?!?/p>
待兩個公子哥被帶走,陸云轉(zhuǎn)身看向那伙計:“你且安心,此事已了?!被镉嫕M臉感激,跪地磕頭:“多謝大人搭救!”
宋濂臉上依舊掛著謙卑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說道:“陸元帥,后院酒席已備下,還請元帥移步!”
陸云點(diǎn)點(diǎn)頭:“辛苦宋州牧了!”
說罷,便在宋濂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了望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