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心頭輕震,胸口束帶微緊,乳根輕顫。
他昨夜還在她口中宣泄,而今朝卻跪在她御前稱臣。
真是……反差刺骨。
可她偏偏,甘之如飴。
百官的目光,也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他身上。
這一刻,朝堂靜得可怕。
誰都沒有開口。
那是一種壓抑的震撼。
數(shù)月之前,不,三月之前,陸云雖已身居要職,貴為后宮二品內(nèi)侍、執(zhí)掌錦衣衛(wèi)印信,掌眼線、控緝捕,名聲漸顯——
可那時(shí)的他,終究不過是個(gè)出身內(nèi)廷的“太監(jiān)”,在朝堂中仍有許多人不屑一顧,視其為權(quán)寵一時(shí)。
可如今不同了。
益州一役,他以一己之力平定亂局,安撫軍民,斬貪官、整奸商、震服一方。
如今再歸京,他已不僅是陛下身邊的“寵臣”。
而是一位名副其實(shí)、功高震主的——平亂元帥。
歸來時(shí),更是萬民齊賀,陛下親迎!
如此功勛,壓得重臣喘不過氣。
“……這樣的人,若真封侯入閣,恐怕……”
有大臣心中暗忖,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蕭武眼皮微垂,指節(jié)死死扣住衣袖,心頭翻江倒海。
當(dāng)初他一再進(jìn)言,極力主張派陸云前往益州——看中的,便是那一地山河崩亂、糧枯兵散、民心失控,幾乎九死一生的險(xiǎn)境。
他以為這是一次順理成章的送死之策。
可誰料到——
那個(gè)他親手“推出去”的人,不但活著回來了,竟還滿身軍功、萬民呼聲、君恩在身,策馬踏階、受萬人膜拜!
而他蕭武,朝中重臣,兵部尚書,此刻卻只能立于丹墀之下,眼睜睜看著陸云一步步凌駕其上。
“……荒唐。”
他袖下五指微微顫抖,低聲吐出這兩個(gè)字,音如蚊蚋,面上卻仍是一派沉穩(wěn),仿佛風(fēng)浪不驚。
陸云面無表情,視線從文官行列掃過,最后落在蕭武身上,眼角微挑,卻無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