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之一愣,盯著他,聲音低沉:“連長公主你也敢攀扯?”
祝延熙擺手笑道:“倒不是她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只是她親自來,是有事求我,想讓我弄一批糧食,運去給東王?!?/p>
“什么?!”魏延之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盯著祝延熙。
滿朝文武誰人不知東王的野心?造反只是早晚的事??砷L公主身為天子親姐,竟然敢私下為東王籌糧,這簡直是大逆不道,資敵叛國!
祝延熙見他這副模樣,語氣里滿是戲謔:“怎么,很意外嗎?”慢悠悠地笑著,低聲道:“這世道看著太平,底下什么臟水沒有?你們這些自詡清流的好官,見得多了也該明白,世道如此,何必太較真?”
說罷,祝延熙把玩著茶盞,淡淡一擺手:“所以啊,魏大人還是請回吧,好好做你的刑部侍郎,為百姓申冤的好官,朝堂這些渾水,你動不了?!?/p>
魏延之咬牙冷笑,兩步上前:“好,好!今日多謝祝莊主替本官收集證據(jù),這些大箱子,本官正要借上一用,還請莊主不要吝嗇!”
說罷,魏延之轉身正要推門叫兵丁進來,祝延熙卻橫身一攔,搖頭笑道:“嘖嘖,魏大人,老夫和你說了這么多,你還是這般冥頑不靈。既如此,老夫便請尚書大人與你好好說道說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刑部尚書李國慶大步走進屋,說道:“祝莊主,你們可是談完了!”
祝延熙微微一笑:“差不多談完了。只是魏大人執(zhí)意要帶我走,李大人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李國慶目光一轉,冷冷盯著魏延之,語氣低沉:“魏延之,你知道你做這件事的后果嗎?真鬧到陛下面前,到時候整個朝堂誰還容得下你?你又何必呢?依本官之見,這事到此為止,不過死了幾個不值錢的人罷了!”
不值錢的人!聞言魏延之氣急,他無法相信此話居然是從一個朝廷二品命官口中說出來。
魏延之微微抬頭,死死地盯著李國慶:“尚書大人,這些箱子里,恐怕也有你的東西吧?”
李國慶臉色一滯,隨即強撐著笑道:“什么大箱子?這些都是祝莊主的家當,和本官可沒半點關系!”
祝延熙故作恍然,敲了敲腦袋:“哎呀,李大人,這魏大人意思是,不光要帶我走,還要把這些箱子也一并抬去宮里,呈給陛下查閱。你說這事,老夫到底讓不讓?”
李國慶臉色瞬間大變,語氣發(fā)狠:“不行,這絕對不行!”
“兵丁何在!”魏延之厲聲大喝。
“放肆!”李國慶勃然大怒,目光死死的盯著魏延之說道:“我說魏延之,你在煩什么混,怎么就想著跟祝莊主過不去?跟這些大箱子過不去呢?你這刑部侍郎還想不想干了,現(xiàn)在我命令你馬上給我棍!”
門口的兵丁聽到呼喝,臉色都變了,看了魏延之一眼,又回頭看李國慶,人人手按刀柄,一時間都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屋內(nèi)氣氛凝固,場面緊繃到極點。魏延之沉著臉,沒退半步,兵丁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祝延熙依舊一臉笑意。
正僵持間,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戲謔的聲音:“喲,諸位都在呢?今日這地方怎么這般熱鬧???”
眾人齊齊轉頭,只見門外站著一人,身著錦衣,步履悠然,眼神帶著笑意。
李國慶臉色頓時驟變。
祝延熙眸光一閃,嘴角帶笑:“侯爺今日怎么有空來老夫莊園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