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的糧食還能吃好久,多留些日子罷……”想娣心里有些堵得慌,可她又不好在掌灶老爺面前表現(xiàn)出來,便只能連連出言,磕磕巴巴地挽留對方。
“嗨,
我們灶班子一班少年人,大姑娘,
那點(diǎn)糧食哪禁得住他們吃幾頓?
待會兒讓狗剩幫著你把宅子里剩的糧食拉家里去,你們生活不容易,老漢能照顧你們一點(diǎn),就照顧一點(diǎn)?!崩钤郎叫χ嗔巳嗉t眼圈的大彘腦袋,
想娣訥訥不能言,
他未再與想娣多說什么,
轉(zhuǎn)而彎腰同快要哭出來的大彘道:“這些時日,你也跟著老道學(xué)了一套功夫,認(rèn)識了幾十個字,你家里以后就靠你了,
你得爭氣啊,大彘,
莫要辜負(fù)你老娘的辛苦!”
大彘聞言,
終于忍不住,抱著李岳山的腿,‘哇’地一聲哭出了聲:“李爺爺,能不能別走啊,李爺爺……”
李岳山只是笑著,揉著大彘圓圓的腦袋,
并不回答這樣的問題。
崔宅燒黑的院墻外,蘇午給三匹大牲口套好了車,便著狗剩來喚師父。
大彘到此時還是不肯松手,
任憑想娣如何打罵都不松手,
師父也并不在意,將大彘抱了起來,領(lǐng)著一眾人坐上板車,
往陽平鎮(zhèn)上走去。
大彘終不似蘇午、狗剩這些人,沒有父母、家中無有老人需要奉養(yǎng),是以師父也從未動過收這孩子做徒弟的想法。
把他帶走了,
他娘該怎么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