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的蘇午以同樣的姿勢盤坐著。
‘父親’一手握著‘大紅蓮胎藏’的刀柄,一手撫過明晃晃的刀刃,看著刀身上那些千錘百煉才形成的繁復(fù)而漂亮的暗紅蓮花紋理。
良久后,
他放下刀,目光看向了自己唯一的血脈,
阿熊面無人色,面孔蒼白如紙。
看著蘇午,他徐徐開聲說道:“你鍛煉刀劍的稟賦已經(jīng)超越了我——能在第二次鑄劍,就打造出‘極上級’的刀劍,我自愧弗如。
憑著這把刀劍,
加上哪怕殘缺的‘泰山百魔食人宴’入墨圖,
你也能在伯耆國立足了。
這次井上家遭遇劫難,幕后主使——土御門家的土御門勝勇被厲詭侵襲,死在井上家的庭院前,
土御門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下一次,他們一定會糾結(jié)武士攻打伯耆國。
但我已經(jīng)沒有余力再幫你遮風(fēng)擋雨了,
所以需要你自己盡快地成長起來,
能夠組織起自己的力量,背靠井上家‘伯耆國介’這個占據(jù)大義的官職,盡快剪除境內(nèi)生出不臣之心的莊園主,收攝該地諸多武士以為己用。
在時機合適的時候,
開采‘玉色山’的殺生石礦脈,
積蓄力量,早日回到大唐?!?/p>
“父親是生了什么病嗎?”蘇午抬起頭,默默地看著阿熊。
阿熊咧嘴笑了笑:“我的疾病,非人間的藥物可以醫(yī)治。
病入膏肓,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
不用為我的事情傷神。當下我還死不了。
我會在某個地方,靜靜地等待著你。
等到某一天,
你有能力鑄造出‘無上級’的刀劍時,
一定要告訴我,
那個時候,我會再來看你的?!?/p>
阿熊說著話,將一個鐵質(zhì)的令牌遞給蘇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