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沒有想到,
草間家背后還連著一個龐大的‘平氏’。
在彌生女的闡述中,隱然壓過‘源氏’一頭的平氏。
不過,
即便想到此事,該清洗蘇午還是照樣清洗。
“這樣說來倒是很有道理?!碧K午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看蹙著眉的晴子小姐,接著道,“爭斗之中,最怕的并非站錯了隊(duì)伍——不到失敗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自己是站在正確的一方,還是錯誤的一方。
最怕的其實(shí)是不敢做出選擇,
左右搖擺,
卻沒有左右逢源的實(shí)力!
我們井上家盤踞的伯耆國,與美濃國、山前國、備前國、尹勢國比起來,只是一個下等小國而已,
天生稟賦不足,
如今既然開罪了平氏,
源氏又向我們發(fā)出邀請——不妨賭這一把!
更何況,當(dāng)下的局勢于我們而言,尚且未到那么艱難的時候——源平兩大世族對壘,即便我們倒向源氏,平氏也絕無可能親自出手對付我們,
或許會勒令鄰國派出武士來清洗井上家——
這種清洗,有甚么值得畏懼的?
倒是我們?nèi)魬?yīng)了源氏的委托,把那把安綱鑄劍所打造的刀劍——那把極其珍貴的刀劍送到平安京源氏的手里,或許會因此對平氏造成重創(chuàng)!
事在人為!
晴子小姐,你有什么想法?”
蘇午澹澹地開口說話,
言辭之間,卻有種難以言喻的英雄氣。
他本就高大的身軀,此時在晴子、彌生女眼中,好似變成了巍巍山岳,只是站立在那里,就給人以無限的安全感。
彌生女眼睛放光,貪婪地注視了蘇午片刻,而后趕緊低下頭去,恢復(fù)木訥呆板的面相。
晴子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看著蘇午道:“這次委托事關(guān)重大,阿布這樣說,是準(zhǔn)備親自來完成這場委托嗎?如果阿布離開井上家,平氏勒令鄰國武士前來攻打本家,
這樣的事情,又怎么會不值得畏懼呢?”
“我會準(zhǔn)備好一切,
不會給他人趁虛而入的機(jī)會?!碧K午低頭與晴子對視,開口出聲道。
晴子從衣袖下伸出手掌,緊緊捏住蘇午衣衫的下擺,囁嚅嘴唇良久,最終也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