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拖入陰間之前,
抓住了一只朱筆,在半空中胡亂地勾畫著!
法壇左右列著的那對白燭也倒在了枯草地上,枯草地被燭火點燃了,蓬勃而起的火焰里,映現(xiàn)出玄玦師弟被一只長滿綠眼睛的手爪掐著脖頸,往腳下的溝壑里拖拽。
一道高大身影走進了火焰映現(xiàn)出的場景里。
那道身影背對著玄清,與玄玦不知說了什么。
玄玦的身形被那道高大身影遮住了,看不清他的具體動作。
下一刻,
白燭燃起的火焰倏忽熄滅了。
玄清滿心絕望。
身形一寸一寸被陰間的斑斕氣脈纏繞、淹沒。
這時,
一道高大身影走進了他的身側,一把抓住了他握著朱筆的那只手掌,那身影此剎顯得有些虛幻,不似真人,其聲音都重重疊疊的,猶如一道虛幻的投影:“道長,可以我為法壇,施咒降法。
以我作法壇,
可以確保施咒降法,萬無一失!”
同樣的話,‘蘇午’已向玄玦說過一遍。
他眼神平靜地注視著被自己拽住手掌的玄清——玄清努力揚起腦袋,盯著身形變得甚為虛幻的蘇午:“以你作法壇?!
你——今時怎以魂兒出現(xiàn)在了彼處?
出現(xiàn)在玄玦師弟跟前的,也是你?!
你莫非已經(jīng)死了?!”
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玄清已經(jīng)萬念俱灰。
他們師兄弟盡死在此處也算不得什么,
可蘇午是茅山巫最后的香火,
也死在這里的話,
茅山巫的香火就徹底斷了!
“我未死!”
蘇午搖了搖頭:“道長,此下應該能發(fā)覺,四下只有災晦詭韻,不見狂眼夫人的詭韻了——狂眼夫人已經(jīng)被我封押,
就等道長們調(diào)理山川龍脈,
將它徹底鎮(zhèn)壓了!”
玄清被蘇午這道念化的‘活人氣息’拽住手掌,一時間竟未有沉入陰間里去,他聽到蘇午的話,再沒有任何猶豫,立時道:“若以你為法壇,我該如何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