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離開,我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發(fā)生過?!?/p>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幾息,也或許是很久,柳文遠的聲音緩緩回蕩在包廂之中。
“我們兄弟四個今日就是來這里吃酒尋樂的,什么多余的人都沒見過?!背浦鄢谅暤?。
謝長風眸光閃爍:“那春風樓的姑娘著實不錯,真讓人流連忘返?!?/p>
“一個字,潤!比我新納的那名小妾還要勾人?!表n逸辰也說道。
自從趙長空露面的那一刻起,他們便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他們的確熱血未涼,可他們也明白自己幾斤幾兩,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這種事情,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
若成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若敗了,那就不是掉他們一個人的腦袋的問題了。
沒有當場翻臉,叫人來抓走趙長空,已經(jīng)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
對四人的反應(yīng),趙長空絲毫不感到意外,若是能那樣輕易地說服他們,那他才真要好好思量一下,這四個人究竟值不值得拉攏。
楚云舟四人沒有再理會趙長空,轉(zhuǎn)身就往包廂外走去。
可趙長空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們腳步猛地一頓。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擺脫固有的命運嗎?你們以為兩不相顧,就能讓那妖后和那太子對你們徹底放心嗎?”
趙長空依舊自顧自地品著茶,口中敘說著自己的見解。
“如果我記得沒錯,柳伯父如今已經(jīng)被貶為戶部右侍郎了,雖然不如左侍郎那般勢大,可畢竟也是分管田畝、戶籍的肥差。
文遠,你以為那妖后和太子,為何要將這樣一個差事交給與他們政見不同的伯父?
難道真的就只是因為伯父的能力嗎?”
柳文遠腳步一頓,猛然轉(zhuǎn)身看向趙長空,臉上陰晴不定。
他與父親怎么可能沒有懷疑過?
“還有楚伯父,京營指揮使可是掌控著京營數(shù)萬大軍,哪怕如今被貶為了副指揮使,可若是你們?yōu)槟茄蠛湍翘?,會放心把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一個外人嗎?”
趙長空繼續(xù)開口,又點出了楚云舟父親的處境,旋即看向余下的謝長風和韓逸辰兩人。
“還有兩位,還要我繼續(xù)繼續(xù)說下去嗎?”
包廂頓時安靜了下來。
四人臉上明滅不定,哪怕房門近在咫尺,卻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