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氣,眼尾都泛紅起來。
“我才不認她是我大嫂,在我心里,只有周姐姐才是我大嫂?!?/p>
老夫人氣的太陽穴處,突突直跳:“你這孩子又胡說了。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可不能在外面再說這樣的話。”
裴思妍冷哼一聲:“我說的是實話,又沒有亂說?!?/p>
她這次生病,前前后后都是周姐姐照顧,反觀容卿,她一次面都沒露,絲毫不在乎她一樣。從這里就能看出,周姐姐與容卿的差別。
她不想讓容卿做她大嫂了。
一點也不想。
容卿剛從壽安堂走出來,迎面就碰見了裴淮之散朝歸來。
驕陽懸在中天,金輝潑灑下來,他穿著一襲緋色官袍,織錦的暗紋在陽光照耀下隱隱有銀絲閃現(xiàn)。他脊背挺得筆直,官袍的立領襯得脖頸線條利落,下頜線繃出清俊的弧度。
日光斜斜掃過他的臉,將本就昳麗的五官照得愈發(fā)分明,眉骨下投著淺淺陰影,眼尾那顆紅痣,被陽光鍍上了層暖金,像是朱砂點在雪上,又似炭火落在緋色的綢緞上,艷得驚心動魄。
他周身似暈著一圈光線,所到之處就將周遭一切,都襯得亮堂起來。
容卿以往最喜歡他穿官袍的樣子,如今,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也不過如此!
她冷淡疏離地向他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就走。
裴淮之冷著臉,堵住她的去路。
容卿皺眉,抬頭看他:“國公爺,何事?”
“你先隨我進去,待會我有事情要問你?!迸峄粗挷徽f,便拽著她的胳膊,重新踏入壽安堂的院子。
容卿臉色微沉,輕輕掙扎。
裴淮之睨著她,淡淡道:“事關容家的案子,你不想知道了?”
容卿詫異的看向裴淮之。
“查到線索了?”
“你沒騙我吧?”
裴淮之松開容卿,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看到容卿著急,他也就不著急了。
“信不信隨你……”
而后,他便抬腳朝著壽安堂的正廳走去。
容家的案子,是容卿的軟肋,裴淮之最是知道如何拿捏她的心思。
容卿暗暗咬牙,雖然有些不爽,卻也心甘情愿地跟隨他,再次折回壽安堂。
誰知,兩個人剛剛走到廳堂門口,門口的丫鬟還沒打起簾子,裴思妍的聲音尖銳地傳了出來。
“祖母,你真該好好想想,我們國公府后嗣的問題了。這些年,她都沒懷孕,不知道請了多少大夫,她的肚子還是沒動靜。我們國公府的主母,可不能讓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坐著……”
容卿整個人如墜冰窟,她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