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又說了一些什么祖宗規(guī)矩,而后就請老夫人與裴淮之落座。
二人坐好后,周書凝尋了個就近位置坐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不配往前坐,那她就坐在末尾,那個狗奴才李嬤嬤就不敢說她了吧。
誰知,她的屁股剛剛沾在椅子上,李嬤嬤銳利的眸子,就朝她掃來:“周姨娘……主母還沒落座,你豈能先坐?”
“你身為妾室,理應(yīng)伺候在國公夫人身邊,妾室如仆,哪里有坐下的資格?”
周書凝眼底滿是郁悶:“我連坐,都沒有資格了?”
“周姨娘應(yīng)該自稱為妾……”李嬤嬤皺眉,立刻糾正。
一口一個周姨娘,一字一個妾,周書凝氣得幾乎要吐血。
這個李嬤嬤太討厭了,她就是故意針對她的吧?一個奴才姿態(tài)擺得那么高,她以為自己是誰?
她不想再繼續(xù)受氣,撇了撇嘴便要反駁。
老夫人心驚膽戰(zhàn),她多少還是了解周書凝的脾氣。
在這節(jié)骨眼上,可不能得罪李嬤嬤,惹了圣上惱怒。
今日這個委屈,周書凝必須得受著!
她掐了掐陳嬤嬤的手。
陳嬤嬤明白了老夫人的指使,她冷著臉走到了周書凝的面前,低聲提醒,“周姨娘,一切按照李嬤嬤所言行事?!?/p>
而后,她摁著周書凝的脖子,向容卿行了一禮。
“周姨娘,伺候夫人落座。”
周書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迫給容卿鞠了躬。
她氣得眼睛發(fā)紅,卻不敢發(fā)火。
她忍著喉嚨里的哽咽,在陳嬤嬤的支配下,她沙啞的聲音道:“請夫人落座?!?/p>
玉婷看到這一幕,心里暢快無比。
周書凝還以為,做人妾室,是多么光彩的好事嗎?
她從小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女子嫁人,寧可嫁給一個窮人為妻,也不能做高門大戶的妾。
她一個奴才都明白的道理,偏偏周書凝不懂!她自甘墮落,落到這個下場,是咎由自取。苦果是她自己求來的,也該她咬牙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