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乃萬金之軀,身系國本,不可立于危墻之下?!?/p>
文初帝心中一緊,隱約猜到了秦會之想說什么,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秦相的意思是?”
秦會之深吸一口氣,朗聲道:“臣懇請陛下,為社稷計,或可考慮暫離京師,南巡暫避!”
此言一出,群臣沸騰,當即議論起來。
“南巡?”文初帝也愣住了。
“正是!”秦會之解釋道,“我大慶江南腹地,城高池深,物阜民豐?!?/p>
“陛下可移駕彼處,一則遠離前線,確保圣駕安危;二則可穩(wěn)定江南民心,彰顯朝廷與江南共存亡之決心;三則”
“萬一,臣是說萬一長江有失,陛下在南方,亦可繼續(xù)號召天下兵馬,重振旗鼓,徐圖恢復!”
一些尚有血性的官員面露憤慨,卻敢怒不敢言。
而更多家在南方的大臣,則眼中放光,紛紛出言附和:
“秦相老成謀國,陛下南巡,實為上策!”
“是啊陛下,若是徐州有失,則京師離前線太近,實在危險!”
“請陛下以社稷為重,暫避鋒芒!”
“天子南巡,前方將士方能全心搏殺。”
文初帝坐在龍椅上,內心陷入了掙扎之中。
一方面,秦會之的話說到了他心坎里,他是真的怕。
怕李徹,怕奉軍,更怕死!
能離開這個隨時可能被戰(zhàn)火波及的帝都城,跑到安全的南方去,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另一方面,他殘存的那一絲帝王尊嚴又在隱隱作痛。
自己這才登基多久?
奉軍一來,就棄都城而逃,史書上會如何記載?后世會如何評說?
當然文初帝一個傀儡,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后世評價。
關鍵是,這種大事,他自己也做不得主。
最終,文初帝張了張嘴,只是頹然地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道:
“此事關系重大,容朕容朕再想想,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