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姜窈松了口氣,唐繪心卻憂心忡忡。
“你把他得罪慘了。”
“長痛不如短痛?!?/p>
“可陸團(tuán)長那邊……”唐繪心壓低聲音,“大院里都傳瘋了,說賀家小子在撬陸團(tuán)長的墻角?,F(xiàn)在賀錚被你拒絕,指不定外面怎么編排你呢?說你水性楊花,玩弄感情……這對陸團(tuán)長的影響更不好?!?/p>
姜窈的心,猛地一沉。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
她的行為,會直接與“陸津州妻子”這個身份捆綁在一起。
傍晚,服裝廠下班。
工人們像潮水般涌出大門,卻又詭異地在門口停下,聚成一圈,交頭接耳。
姜窈和唐繪心剛走出去,就看到了風(fēng)暴的中心。
賀錚靠在他的永久牌自行車上,手里捧著一大束從山上采來的野薔薇,花瓣上還帶著水珠。
他今天沒有笑,眼神執(zhí)拗又瘋狂,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他用這種最原始、最大膽的方式,進(jìn)行著一場公開的示威。
“天吶,這賀家小子是瘋了嗎?”
“這是要逼姜顧問做選擇?。 ?/p>
“陸團(tuán)長的臉,這下是徹底被踩在腳底下了……”
嗡嗡的議論聲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姜窈的皮膚上。
她感到一陣強(qiáng)烈的羞恥和憤怒。
賀錚看到她,立刻捧著花迎上來。
“姜窈!”
“賀錚!你鬧夠了沒有!”姜窈終于爆發(fā)了,聲音都在發(fā)抖,“你這是在毀了我!”
“我毀了你?”賀錚自嘲地一笑,猛地提高了音量,確保所有人都能聽見,“我給你送錢送物,噓寒問暖,是想讓你過得好!不像有的人,把你娶回家就當(dāng)個擺設(shè)!陸津州他算什么丈夫?他能給你什么?軍功章能幫你暖被窩嗎!”
這話,如同一顆炸雷,在人群中炸開。
太誅心了。
也太羞辱人了。
姜窈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
就在這時。
“吱嘎——”
一聲尖銳刺耳的輪胎摩擦聲。
一輛軍用吉普,以一個近乎漂移的姿態(tài),霸道地停在人群邊緣。
車門推開,陸津州從駕駛座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