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書案前,開門見山:“你真打算把演出的所有收益,都捐給遼東和西陲?”
寧昭心里咯噔一下,強裝鎮(zhèn)定,臉上又堆起白天那副憂國憂民的表情:
“當(dāng)然!蒼生疾苦,寧某豈能中飽私囊?每一文錢的去向,都將公諸于眾!”
云蔓蔓靜靜地看著他表演,那雙清澈的杏眼里沒什么波瀾,仿佛能看穿他的虛張聲勢。
沒有直接戳破,云蔓蔓反而話鋒一轉(zhuǎn),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寧昭,你知道我們的婚約是怎么來的嗎?”
寧昭一愣,這跳躍有點大:“呃……聽說是祖父他老人家……”
“沒錯?!?/p>
云蔓蔓打斷他,聲音平靜,帶著一絲追憶,“二十年前,北疆雪災(zāi),突厥叩關(guān)……”
“我父帥云蒼南率軍死守孤城,糧草斷絕,援兵無望?!?/p>
“是老寧王,你的祖父寧風(fēng)華,頂著朝廷的猜忌和壓力,孤身一人,單騎闖過突厥三道封鎖線,將救命的情報和部分糧草送進城內(nèi)?!?/p>
“若非他老人家,我父帥,還有滿城軍民,早已化作枯骨,這份救命之恩,我云家銘記于心?!?/p>
“后來,你祖父與我父帥在城頭飲酒,看著關(guān)外風(fēng)雪,便定下了這門娃娃親?!?/p>
寧昭沉默了,他沒想到這婚約背后,竟是這樣一段生死托付的沉重過往。
“所以……”
云蔓蔓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寧昭臉上,帶著一種審視,“你問我怎么想,真愿意嫁給一個素未謀面之人?”
說到這里,云蔓蔓頓了頓,語氣復(fù)雜,“我父帥重諾,我亦不愿違逆他心意?!?/p>
“但……我云蔓蔓的夫君,不該是個只會耍弄心機、空談大義,卻連自身都立不住的人?!?/p>
云蔓蔓的話很直白,甚至有些傷人。
寧昭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有些無力。
云蔓蔓說的,某種程度上,是事實。
一時間書房內(nèi)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燭火噼啪輕響。
云蔓蔓忽然從腰間解下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書案上,壓在那堆銀票和珠寶之上。
荷包很普通,像是軍中常用的制式。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