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祁因?yàn)橐才糯笄厥箞F(tuán)的事宜,已經(jīng)先行離去。
馬場上,就只剩下楚青鸞和裴淵二人。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
“臣有罪!”
裴淵突然單膝跪地,表情隱忍又痛苦。
楚青鸞怔了怔,以為他是在自責(zé)自己護(hù)衛(wèi)不力,伸手虛?。骸芭釋④姴槐厝绱?,今日若非你及時相救,本宮……”
“不!”裴淵聲音沙啞而痛苦,“都怪臣……”
他本該是她的盾,可如今,卻成了她的軟肋。
若不是他流落大楚,秦伽羅不會來;
若不是他身負(fù)大秦皇族的血脈,楚青鸞今日根本不必受此驚擾。
裴淵垂眸,看著地上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影子,忽然想起數(shù)年前,她也是這樣站在他面前,伸手將他從雪地里拉起,笑著說:“裴淵,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侍衛(wèi)了?!?/p>
可如今……
“臣……有負(fù)殿下信任。”他聲音低沉,壓抑著胸腔翻涌的痛楚。
楚青鸞微微皺眉,伸手想要扶他:“裴將軍,今日之事與你無關(guān),你不必自責(zé)。”
裴淵卻不懂,只搖了搖頭。
他很想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可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大秦那邊局勢未定,事情還有諸多的不確定性。他不愿她在這個時候還為自己的事分神。
“殿下!”裴淵喉結(jié)滾動,“臣定當(dāng)護(hù)你周全,無論何時?!?/p>
楚青鸞怔了怔。
總覺得今日的他有些格外的不同,卻又說不上來為何。
“裴淵,你——”
“啟稟公主!”正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道馬蹄聲,一名禁軍飛馳而至,翻身下跪:“啟稟公主,陛下召您即刻進(jìn)宮,商議兩國往來的事?!?/p>
楚青鸞收回目光,深深的看了裴淵一眼:“裴將軍,你且先回去吧,此事回頭再議?!?/p>
說完,她翻身上馬,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淡淡的幽香。
裴淵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在心底無聲的立誓:
待我執(zhí)掌大秦,必以萬里山河為聘,護(hù)你一世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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