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的五通戲,演練已久,那些生辰正好的童子,早已搜集妥當,這幾天也陸續(xù)運了過來?!?/p>
老太監(jiān)細長的指頭,朝旁邊屏風一指。
“連這口玉棺,添上幾十個窮兇極惡的流寇尸氣,也算補上最后一份,徹底養(yǎng)好了?!?/p>
隱約可以看到,屏風后的青玉棺材,安放在四條長凳上。
玉棺上面,還安放了一尊五顯大帝華光神像。
當天他們剛到鎮(zhèn)上,城西唱大戲的時候,就暗中派人把這口玉棺,埋到了流寇葬身之處。
滿了七天,再把玉棺挖出。
兩回為鎮(zhèn)民而唱的大戲,也讓神像正氣更足,壓在玉棺上,互為鉗制。
到了正式作法那一天,五通戲開場,安鎮(zhèn)不動的華光神像炸碎,尸氣激發(fā),便更顯精純。
但棺材是給老太監(jiān)躺的,還少了一口用來血祭那些孩童的小金鼎。
周副官自然會意,道:“團長早就四處收集黃金,還雇了土夫子到處掘墓,把墳中金器拿來重新熔鑄,應該就在這兩天快要完工,明天我就回城去看?!?/p>
老太監(jiān)垂下手指,旁邊仆從捧上香茶,湊到他嘴邊。
他喝了一口之后,啐了茶葉,說道:“讓你們費心了。”
“金變成鼎,用上一回仍然是黃金,并無損失?!?/p>
周副官笑道,“但老太爺成功延壽,等于是保住咱們身邊一個大高手,按團長的話說,這是占了大便宜了?!?/p>
老太監(jiān)露出笑意,點了點頭。
周副官退了出去,回到自己住處。
睡到半夜,他忽然起身,悄悄推開房門。
外面雨聲已止,萬籟俱寂,門外執(zhí)勤的兩個衛(wèi)兵,正是他的心腹。
“孟家小孩塞進去了?”
衛(wèi)兵點頭:“喂了迷藥,換了身衣服,塞進那些裝孩子的鐵籠里,不會被察覺的?!?/p>
另一個衛(wèi)兵輕聲道:“副官,何必這么麻煩,還得您親自去拐個孩子,再讓咱們安插進去,反正這小孩就是個引子,拐出來弄死扔了,也就得了?!?/p>
“哼!酒樓的人懂法術(shù),多半能知道孩子的生死,那么搞,只會節(jié)外生枝?!?/p>
周副官低斥一聲,看了一眼后廳的方向。
一群小孩換個高手,本來確實很劃算,但是徐團長已經(jīng)不想要一個野爹了。
況且當年拜義父,老東西暗中定下邪術(shù),真當別人不知道嗎?
明天既不是團長親自動手,又隔著一城一鎮(zhèn)之遙,看你能怎么著。
心腹言猶未盡的提醒道:“酒樓那三位,要是勝了后都沒死……”
周副官不用他說完,已瞇起了眼睛:“你小子,太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