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明天的比試又會有什么新奇的東西,婆婆,你要跟我一起去看嗎?”
婆婆坐回椅子,手指在笛子上輪番按著孔洞,低著頭,語氣有些生硬:“哼,我不去,守祠人就應該守著祠堂?!?/p>
阿榜知道婆婆脾氣有點怪,不以為意,去花田里看自己種的花,帶著清脆的笑聲說道:“那婆婆,我今晚能住在這里嗎?”
守祠婆婆幽幽的道:“隨你?!?/p>
守祠人的房子是寨子里用料最好的那種,跟寨主的房子差不多。
只是寨主的房子會用些鹿頭獸皮做裝飾,很是粗獷。
守祠人的房子卻要精致得多,屋內(nèi)每一寸木板都雕有花紋,壇壇罐罐也比別處的可愛,銀壺規(guī)整,瓶子盈盈一握,多半是哪代先人從山外帶進來的好東西。
阿榜特別喜歡賴在這里過夜。
怎奈婆婆睡得很晚,年紀越大,睡得越晚,前半夜總是會弄出一些細碎的響動,這幾年還越發(fā)喜歡半夜吹笛子。
吹出來的聲音不是特別響,但住在同一間屋子的阿榜,早已給自己準備棉花耳塞。
月半中宵時,阿榜在屋內(nèi)翻來覆去。
今天不知怎么,縱然有耳塞,她也睡得不安穩(wěn)。
婆婆坐在門檻上吹著笛子,看著不遠處的祠堂,神色復雜,眼角吊起,逐漸透出一種狠色,笛音卻是低至不可聞。
夜色逐漸透亮。
朝霞先從群山間漫起,鋪滿半邊天空,寨子里好幾戶人家傳出雞鳴,人聲漸囂,到處都有了炊煙。
之后太陽才姍姍來遲。
云霞渲染中,那天上紅彤彤的大火球,扁平的像個橘子。
楚天舒踩在吊腳樓的竹片走廊上,開始他每天早上
守祠人,苗王伏牛
吃過早飯之后,楚天舒跟蔡山君等人會合,被寨子里的人引著去看第二關的場地。
那是在寨子另一側(cè)的一個大土坑。
整個坑大概有三十米見方,深約三米,坑底弄得非常平整,邊緣還有排水渠,遇到雨季,能把坑底的水引走。
也不知道烏家寨先人挖這個坑的時候,用了多少人力,多長時間。
楚天舒到這里的時候,幾十個漢子,正在想方設法把一頭牛送下去。
先是用兩張長梯,讓人下去,然后足足八個漢子,在下面抬起一張大厚木板。
上面的人齊心協(xié)力,用杠子吊起那頭牛,緩緩往下放。
上下接應,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那頭牛放在了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