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忠有時念靜心咒,其實只是想用佛法告誡自己,不要對這些愚魯?shù)淖又犊燎筇^。
至于當年,是吐蕃故意加封,讓南詔君臣離心這件事。
段忠倒是沒有太過記仇,反而覺得,那是當時霸主該有的一種城府、一種風范。
唐人遷徙來、被擄來之后,雖為南詔繁榮出了大力。
但段忠一向覺得,唐人那種明明也因霸道而自豪,卻又希望內(nèi)用圣道,仁德?lián)嵊?,與民休息的風氣,是一種舉棋不定的庸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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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招
欲求霸業(yè),自然純以霸道為佳。
霸道若不善養(yǎng)民,那就向外掠民,反正唐人特別好用,又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南詔在先王時的鼎盛之兆,不也是靠結交吐蕃,借鑒其法,掠民所得嗎?
不過,吐蕃在安史之亂后,為培植國力,已在占下的土地上,逐漸禁用漢文,推行吐蕃文字,這一點卻比南詔做的好多了。
大唐急著想收復失地,只怕也有這重原因。
等段家坐穩(wěn)王室之位,對于吐蕃,還有不少可學之處啊。
嗒!
芭蕉葉上的露水墜落,在陽光下,變得干燥起來。
太陽到了正午時,湛綠的芭蕉葉上,都能反照出一抹光澤,只是到了黃昏,芭蕉也變得冷清。
日月如云中浮船。
起了又落,落了又起。
光禿禿的槐樹,在又一日的清晨,也凝滿了露水。
楚天舒盤坐在樹下,背對樹干,橫劍于膝。
指尖的鮮血,在劍上繪出了一片片圖案。
鮮血為祭,陰氣為引,那種近似靈界的氣息,從周圍土壤,乃至磚石的縫隙間,裊裊升騰起來。
輕如薄霧,淺白如蠶絲。
這些靈妙氣機的純度,跟當初在亂葬崗感受到的,真是大相徑庭。
細絲纏上劍身,不一會兒,就似乎浸入劍中。
這是很微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