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簾垂落,內部鍍上了青色的光芒,邊角處緊緊的貼著門框和地面,沒有一絲縫隙。
屋頂、墻壁,都變得泛青,內外聲音被隔絕。
幽幽的頌唱聲,從香爐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那么兇惡的猴子,被楚天舒折騰審問好幾次,依然蠻氣不改。
這時他體表燃起血色如絲的細焰,竟讓他眼中瞬間就露出無法遏制的恐懼,嘶吼卻無聲。
火焰覆蓋全身之后,馬面舉父越縮越短,翻滾變成一個浮空的火球。
外面的日頭徹底消失,天空只剩殘月。
鶴來已把馬面舉父焚化祭煉。
半空中,只剩下一塊火紅的玉佩。
這塊玉佩,可以讓楚天舒化身為馬面舉父三個時辰,形體沒有半點破綻,可以分多次使用。
但所有實力,仍保留著楚天舒原本的水準。
仙鶴的建議,就是用馬面舉父的身份,在樊梁地大鬧一通。
依照仙鶴的實際經驗,這種野蠻粗糙的權力結構,又是處于剛成型的一代人。
無論是不同階層的矛盾,還是同階層之間,都會非常尖銳。
那些巫者中,只要死上幾個,出現(xiàn)空位,余者必有亂象。
楚天舒可以先到那邊探聽一下情況,條件允許的話,就干掉幾個在巫者中的地位也屬于中等的。
如此一來,在后續(xù)其余巫者相爭的時候,也可以窺探到樊梁地頂尖巫者的手段。
不管他們真的是跟外地遷移來的水中種族有勾結,還是真的與什么鬼神有牽連。
刺激出了背后的手段之后,再設法鏟除。
才可以更加穩(wěn)妥,也更不留隱患。
這些全部都是經驗之談。
凡是疑似與鬼神相關的事件,有時候,暗地里的隱患,要比明面上的人物更加麻煩。
鶴來講了好幾個典型案例,巨細無遺。
楚天舒那時聽著聽著,就不禁點頭,也算是漲知識了。
現(xiàn)在他接住玉佩,把鹿頭丘喊進來,詢問路線,又叮囑一番,便孤身離開。
從山坡的另一面下去,楚天舒腳步松快,但往往一步過去,就閃出十米開外。
殘月,曠野,風沙。
楚天舒身上,渾然看不出一點殺意。
但路上的風沙,如被一把尖刀撕裂,都避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