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映瀾?!卑⒕湃崧晢舅?,換了種方式開解道:“是你說的,無論接下來發(fā)生什么,都會和我一起面對。難道換成你,我就做不到嗎?”
容映瀾被觸動,埋入她的懷中,無限貪戀。阿九趁勢攻破他的心防,“乖,告訴我,是什么毒?”
他沉聲道:“可能是傳聞的……百日殤。”
百日殤?
怪不得容映瀾遮遮掩掩,不肯告訴她。曾聽說過,這種毒以奇詭名聞江湖。它厲害在可以無任何跡象的潛伏t內(nèi)。前五十日,無聲無息地侵蝕筋脈、臟器,直到后五十日,心臟衰竭才開始發(fā)作,嘔血不止,疼痛日益加劇,最后藥石無醫(yī),受盡折磨而si。前后歷經(jīng)百日,所以稱之為百日殤。
“不,還有時間。我也不信此毒天下無人可解。”自然而然,沒緣由的信賴,阿九想到那個人,“薛懷殊……還有薛懷殊,他或許可以?!?/p>
“素塵公子薛懷殊?”容映瀾轉(zhuǎn)過臉,眼睛眨也不眨地瞪她,“你和他……很熟嗎?”
阿九x口微微起伏,她覺得,遲早有一天,會被容映瀾氣si。真的想掀開他的腦殼看看,里面是什么構(gòu)造,si到臨頭了,還有心思拈酸吃醋。
“是,我對他一見如故,朝思暮想?!彼浔厮?,“這樣說,你可滿意?”
容映瀾不再多想,抱住她道:“我開玩笑的,是我錯了?!?/p>
“那你隨我去毓萃山素塵谷,無論如何,我都想辦法讓薛懷殊救你?!?/p>
容映瀾搖了搖頭,深思熟慮道:“且不說薛懷殊可不可以解這種毒,就算可以,或許我也等不到。如今妄動內(nèi)力,毒x提前發(fā)作,已是時日無多,也許下一刻就……我沒有時間去賭?!彼駍e從未有過的嚴肅鄭重,“所以,眼下唯一的要事,就是送你回雪飲教,這樣我才能安心?!?/p>
“安心?”阿九質(zhì)問道:“那你的家人呢,你就不牽掛他們嗎?”
“祖母……”他這才有幾分動容,沉思許久,自我安慰道:“她老人家是蓋世英豪,歷經(jīng)風云變幻,向來看得開,應當能撐過去?!?/p>
可真是個大孝子。阿九忍不住聲調(diào)拔高,“容映瀾,你為何不與我賭一次,輕易將生si置之度外,你就是個……”
“我是蠢貨?!比萦碁懓醋∷暮竽X,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我還是個騙子,說著要守你一生一世,陪你走遍天涯海角,終究是……做不到了。”他落下淚來,自嘲道:“你不相信我是對的,我果然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對不起……”
溫熱的淚珠滾落她的發(fā)間,容映瀾悄悄擦去,商量道:“阿九,在這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里,可不可以當作沒有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人,靜靜度過?!?/p>
她心存郁結(jié),無處發(fā)泄,抬手錘了一下他的x口,“容映瀾,你真是一個混蛋?!毖郾牨牽此i,她根本做不到。但他能瞞得這么久,足見其x子執(zhí)拗,態(tài)度堅決,她也只能另尋機會勸說。
容映瀾展開x前的拳頭,摩挲起她的掌心,“你能為我這樣擔心,我si而無憾?!?/p>
聽他這樣說,阿九一念浮起,循循誘道:“容映瀾,你可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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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都快沒了,還吃醋。不過說不定因禍得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