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姨……”
“別跟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被冤枉不屑置辯。但話越多,越像在扯謊。阿九啊,你騙人的功夫還得好好磨練磨練?!?/p>
她私下教導(dǎo),可見并不想計較。阿九松了一口氣,同時生出種挫敗感,“就只是這樣,我的謊話難道就那么容易被識破?”
“不光如此,你那樣對待凝香,實屬過分,不符你往日作風(fēng),可見……”她慧眼如炬,直勾勾盯阿九,“你是瞧出了她的心思?”
“一切皆是我愚鈍造成的?!卑⒕艊@道:“若她因那些虛無的念頭傷懷,我寧愿狠辣些,讓她就此恨我,久而久之也就放下了?!?/p>
“得,你們都藏那么多心事,我是管不了。但你想送那個人離開流丹樓,我不得不管?!鞭ツ镆荒槆烂C,“阿九,你真的想好了么?”
“蕙姨,你明明知道,那兩個劫持你的人,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說什么請人出局赴宴的鬼話,實則是向我下戰(zhàn)書罷了?!?/p>
蕙娘急道:“我就是擔(dān)心他們來者不善,你理應(yīng)明白我的用心?!?/p>
“我明白,你想讓那個女子替我前去,試探他們有何目的?!卑⒕艙u了搖頭,“沒用的,他們能找上門來就是認準(zhǔn)了我和阿盛。”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蕙娘察覺,阿九提及這兩人就明顯變得緊張,似有塊重石沉甸甸地壓在她的肩頭。
阿九低垂眉眼,沉思良久。
三年前,曲辭和萬授天殺盛宓不成,命喪她之手。阿九知道,無論是為了報仇還是天一無道心法,終有一日,還會有人找到她們,因此她格外留心,早早調(diào)查過鬼幽門殘存的勢力。那時蕙娘道出兩人特征,她立刻就意識到他們的身份。
思前想后,她選擇告知蕙娘實情,“他們是鬼幽門徒唐傲和師溶,是我和阿盛的仇人?!?/p>
蕙娘扶額,更是憂心,“你打算怎么做?”
“與其等候他們的鴻門宴,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卑⒕叛垌燮鹎八从械暮輩?,待投向蕙娘,剎那消逝,“蕙姨,你放心,我不會牽連流丹樓?!?/p>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怕事!”蕙娘憤然起身,跑她面前埋怨一通,“簡直拿我當(dāng)什么人了?”
她能與她們患難與共,阿九著實欣慰,“你放心,我有把握。”想到流丹樓近日不會太平,還是先送那個女子離開為好,便暗示道:“蕙姨有情有義,所以也別牽連無辜之人了?!?/p>
蕙娘早被說服,況且她方才看得更加分明,那人因年齡尚小,容顏絕美到模糊性別,卻實實在在是個男子。如此妖異又不知來歷,的確不適宜待在流丹樓。她會意道:“你既心意已決,都隨你安排罷。”
阿九點點頭,就要出發(fā)。
“等等?!鞭ツ锝凶∷?,交待道:“記得快去快回,我和阿盛她們可都候著你呢?!卑⒕叛b作聽不懂,氣得蕙娘狠狠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故意的是罷?明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流丹樓不營業(yè),大家都要聚起來熱鬧熱鬧。”
阿九清楚,蕙娘這是為她和阿盛尋個臺階和好。
見她沉吟不語,遲遲不決,蕙娘了解她的不好意思,繼續(xù)道:“母女哪有隔夜的仇?不過是小吵了一下,阿盛都沒怎樣,看看你這小心眼兒的勁兒?!?/p>
阿九驚訝,“你看出我和阿盛是……”
“嘁,我又不是瞎子?!奔词贡憩F(xiàn)的再疏離冷淡,彼此之間的那種默契,眼神深處所藏匿的情感是騙不了人的。蕙娘默默想著,笑嘻嘻道:“別說我,恐怕凝香她們也能看出來?!?/p>
話勸到這份上,阿九只能答應(yīng),“知道了,我將人送到渡口,很快就回來?!?/p>
蕙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懷道:“阿九啊,即使前途艱難未知,我們也要過好一天是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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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那把劍。
救……真不敢向下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