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隨意瞥向院中,眸子漸漸瞪大。
院中斑駁樹影下站著一人,身姿挺拔,儀態(tài)雅致,連月光都偏愛他幾分,獨獨將清光撒在他身上。
徐朝槿訝然:“師兄?你怎么還在這里?”但下一刻,她就意識到不對。
師兄要是一直在這里的話,那剛才自己洗沐時說的話…應當不會被聽去吧?隔了些距離呢。
但要是被聽去,師兄會覺得她是個目無禮法的人吧。
徐朝槿一時六神無主。
謝溫眠神色如常地走過來,隔著窗子遞出一個瓷瓶:“剛才我忽然想到我那里有一瓶藥,止痛極為有效,所以取來給你,師妹若是覺得痛的話,吃一顆就好了。
”徐朝槿暗松一口氣,師兄剛才去取藥了,那應當是沒聽見的。
她囁嚅著開口:“一點小傷,還麻煩師兄再跑一趟。
”“無妨。
”謝溫眠的視線掃過她潮shi的發(fā)頂,又移到她的頸間,手指不自覺微動。
少女剛出浴后面若桃花,脖頸上還沾著未干的水珠,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
謝溫眠像是站在林間淋了場突如其來的花瓣雨,兜頭澆下,猝不及防卻又沉溺其中。
“師兄還有什么事嗎?”徐朝槿眸中盛著盈盈水光,歪頭看著他。
謝溫眠喉間一滾:“沒有了,睡個好覺。
”——如謝溫眠所言,她一夜無夢到天亮,起床時神清氣爽,連膝蓋的傷也不覺疼痛了。
昨日謝溫眠答應要教她煉劍,今日便帶她來清心宗。
清心宗與天劍宗都在長青山上,但兩宗門所修不同,所以平日弟子們也很少來往。
徐朝槿跟在謝溫眠身后,盡力無視清心宗弟子投來的好奇審視的目光。
“到了。
”謝溫眠推開煉器殿的門。
殿中的弟子紛紛回頭來看。
謝溫眠面不改色地帶她走向角落的爐鼎:“煉器并非一日之功,煉劍更是磨人的耐性,我們要先從鍛劍身開始…”一連五六日,徐朝槿日日早起,天還不亮就去清心宗,月亮高懸才回去休息。
付瑤琴回山的前一日,徐朝槿提出想見她一面,所以第二天會來遲些,謝溫眠同意了。
次日她見到付瑤琴格外親熱,跟她說了好一會近日的收獲,一時連時間都忘了。
還是付瑤琴提醒她,她才匆匆往清心宗趕。
路過山門時,徐朝槿恰巧碰到從山下回來的宋遷。
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比別人慢一步?”宋遷攤攤手,向她展示手上拎的吃食:“還不是為了給某人買東西去了。
”徐朝槿淺淺地“呀”了一聲,笑著去拍他的頭:“難得你還能惦記著我,你呢?你自己怎么樣?”宋遷還未說話,就被徐朝槿身后的人打斷。
“徐朝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