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溫眠“啪”地摁上裝劍的空匣子,說:“師妹可想好了給這劍取什么名字?”徐朝槿這才回過頭來,將頭發(fā)攏在xiong前。
"叫什么呢…"徐朝槿摩挲下巴思忖著。
“持劍非為殺戮,乃是為破妄顯真,定三界太平,那就叫它太平吧。
”天下不平便出太平。
終煙聞言愣住。
她忽地想起收徐朝槿為徒那日。
她并不是仙門大比的一甲,可在眾多弟子里,只有徐朝槿的眸子最為清澈。
無貪無欲。
終煙心神一動,在大殿上當眾問他們:“你們習劍所為是什么?”滿殿弟子面面相覷,終煙指向徐朝槿讓她來答。
她當時也是如此摸著下巴思索道:“我嘛,我不求功名利祿,也無需后人敬仰我,我習劍,是想救人于水火,拯黎民于罹難。
”“我要學的,是救世。
”無需載入史冊,萬古流芳,無需萬流景仰,只要將來仙門中人不會再因人族弱小而歧視,不會再因魔族出身而隨意誅殺,三界和平,這就夠了。
這話擲地有聲,在場再無一人言語。
終煙也被釘在原地。
徐朝槿身上不乏有少年氣,但更多的是英勇與責任。
仿佛選擇了這條路便一定會義無反顧。
年少時多策馬揚鞭,心向人間。
嘆苦難,蕩不平,肅邪奸。
誰曾經(jīng)不是如此滿腔熱血呢?終煙在心中感慨。
那時的心境與今日重合。
終煙回過神來,撫掌贊嘆:“好名字!”“既如此,今日朝槿、溫眠你們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師父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終煙起身輕拍徐朝槿的肩膀,又對謝溫眠點頭示意。
她一走,幾人這才完全放松下來。
徐朝槿活絡(luò)幾下酸痛的肩膀,口中嘆道:“這幾日真是累死我了…”宋遷自然地繞到她身后,替她捏肩捶背:“這樣可以嗎?”徐朝槿一臉享受,隨口問起他:“你是一夜沒走在等我嗎?”宋遷手下的力度緩緩放輕,他“嗯”了一聲道:“不是你讓我等你嗎?”徐朝槿也記不得昨日自己是怎樣說的,只是一看到宋遷臉上帶了些委屈便立刻心軟。
她轉(zhuǎn)頭輕握住宋遷的手腕,抵住他的動作,說:“那你快回去休息吧,等過幾天有空了我去找你。
”謝溫眠的視線落在兩人相觸的皮膚處,眸光微沉。
宋遷不緊不慢地點點頭,從徐朝槿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
“改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