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的門內隱約能看到一個人的身影,但剛看清了一些,里面的霧氣又把影子埋住了——只有嘩嘩的流水聲最能昭示里面人物的活動。
不一會兒,水停了,門被推開。
正在擦頭的男人一震,看著眼前的場景,踏出浴室的腳步有明顯遲疑。
一個女人,和一條狗,都眼巴巴地坐在浴室門口,望著他。
狗狗一見主人,興奮地喘著氣,搖著尾巴小跑到他腳邊。
女人一見到他,咕咚一聲。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
剛才才不是咽口水的聲音。
半個小時前。
薛以喃來電。
“胸還疼不,我一會兒到你家給你擦藥去?!?/p>
“謝謝,不用。”
“不擦藥,它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還可能發(fā)炎?!?/p>
“”
那你為什么還咬它。
“我可不想看我們親愛的總監(jiān)大人生病倒下啊嗚嗚嗚,要是沒了您,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
“喂?聽得到我說話嗎?喂喂?”
嘟嘟嘟
池霖按下了掛斷鍵,有些煩躁地揉了揉旁邊的狗頭。
“汪!汪!”他們家的薩摩耶瑞塔興奮地叫喚了兩聲,一點兒都不明白它的主人為什么愁眉不展。
二十分鐘后,池霖進了浴室,根本沒把剛才薛以喃說要來的話放在心上。
再十分鐘后,他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守在門口的場景了。
他知道瑞塔是會開門的。
但是他不知道瑞塔會給她開門。
更不知道它還能給她搬個小板凳,讓她和自己一起守在浴室門口。
瑞塔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汪汪汪!
主人!你看我做得好吧!
池霖有些不忍地別開了眼,捂緊了下半身的浴巾,腳步踉蹌地奔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