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被一腳踹開,木屑紛飛。辰?jīng)h眼皮紋絲未動(dòng),只余一縷寒光投向闖入者。
辰逸,辰家四公子,亦是辰?jīng)h的堂弟。他手中粗暴地拎著一個(gè)三歲女娃,臉上橫肉猙獰扭曲:“辰瘋子!你這廢物竟敢在外留下野種!”手腕猛力一甩,小姑娘被砸在冰冷的青磚地上!
孫若曦蜷縮在地,小臉慘白如紙,淚珠無聲滾落,偷偷望向辰?jīng)h,恐懼得連哭都不敢。他就是爹爹嗎?娘親說爹爹會(huì)保護(hù)若曦的……可爹爹為什么不動(dòng)?
辰?jīng)h瞳孔驟然收縮!那眉眼,與四年前月下那抹驚鴻之影如出一轍!血脈相連的悸動(dòng)如重錘擂心——他竟已有一個(gè)三歲的女兒!
“怎么?裝死狗?!”辰逸獰笑著,抬腳便朝孫若曦幼嫩的手指狠狠跺下!
辰?jīng)h身影暴起,用脊背硬生生扛下這重?fù)?,塵土飛揚(yáng)!他垂首,聲音低沉壓抑:“四公子,何須與稚子計(jì)較。”袖中,指節(jié)早已捏得慘白,骨節(jié)爆響!
“野種!敗壞我辰家門楣!你對得起你的未婚妻蘇璃鳶嗎?!”辰逸暴怒,飛起一腳踹向他肋間!“她本就欲與你退婚,若知曉你這野種存在,你猜她會(huì)如何?!你這廢物,連條狗都不如!”
辰?jīng)h撞上墻壁,悶哼一聲,嘴角溢血。
蜷縮的孫若曦終于發(fā)出細(xì)弱的嗚咽,卻被辰逸一把揪住后領(lǐng)提了起來!
“看看這小雜種的眼睛!”他掐著孩子下巴,強(qiáng)迫她轉(zhuǎn)向辰?jīng)h,“雙瞳!和你這怪物一樣惡心!”拇指如鐵鉗般粗暴地按進(jìn)女童脆弱的眼眶!“不如……我替你剜了這雙招災(zāi)的……”
“辰——逸——?。。 币宦曊ɡ装愕呐鹌降伢@起!辰?jīng)h猛地抬頭,緊攥的雙拳青筋如虬龍盤繞,眼中重瞳燃起怒火!他死死盯著那只按在女兒眼睛上的手,一字一句,冰寒徹骨:“爾等霸我家產(chǎn),囚我七年,剜我靈蓮,如驅(qū)豬狗!如今,連這無辜稚童也不放過?當(dāng)真要趕盡殺絕,不留半分活路?!”
“活路?哈哈哈!”辰逸猖狂大笑,唾沫橫飛,“你還當(dāng)自己是七年前靈蓮九境的天驕?!一個(gè)靈蓮被剜的廢人,我就算當(dāng)場捏死這小賤種,你又能奈我何?!當(dāng)年你壓我,今日我便要你像狗一樣看著你的野種變成瞎子!”
“爹爹……”孫若曦氣若游絲地輕喚,小身子一軟,昏死過去。
重生此界二十載,七年前只差一境,丹田靈蓮便可綻放,孕育仙靈!然父母失蹤,二叔辰烈奪權(quán),為絕后患,剜其靈蓮,百般折辱!
若非重生之魂,若非師從菩提祖師,若非八九玄功淬煉己身,他早已尸骨無存!
辰?jīng)h緩緩站直身軀,脊梁如劍!周身彌漫的氣息冰冷,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幼年失怙,為茍活,我忍!剜蓮囚禁,豬狗不如,我忍!七年飲恨,磨我筋骨!爾等……真當(dāng)我是那任人宰割的泥偶?!”
“欺我太甚!辱我血脈!今日,爾等既不留活路……”
殘影撕裂空氣!辰逸只覺喉骨欲碎,整個(gè)人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死死扼住,狠狠摜在墻上!青磚應(yīng)聲炸裂,蛛網(wǎng)蔓延!辰?jīng)h左手穩(wěn)穩(wěn)接住墜落的孫若曦,重瞳之中,殺意凝為實(shí)質(zhì)!
“靈蓮……十境?!不可能!你明明被剜了靈蓮!怎么可能?!”辰逸雙腿亂蹬,臉憋成醬紫色,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指節(jié)如鋼鉗般再度收緊三分!辰?jīng)h心中冷笑:托你爹的“?!保∝嗌徶畷r(shí),他也曾以為必死無疑。
那一夜,師尊之音仿佛跨越時(shí)空。再醒時(shí),丹田之內(nèi),竟生五顆璀璨靈種!
這,已是他第五次登臨靈蓮十境!八九玄功淬體,其軀殼,早已堪比上古神獸幼崽!
“辰逸!既爾等辰家要絕我生路……”辰?jīng)h的聲音低沉,“那我今日,便用爾等之血,為我父女——?dú)⒊鲆粭l血路!”
辰家紫府境十三人,武玄境二尊!與之抗衡,無異蚍蜉撼樹!正因如此,他才隱忍至今!
“堂…哥…我…錯(cuò)了…饒…饒命……”辰逸眼球翻白,幾近昏厥。
“錯(cuò)了?”辰?jīng)h緩緩搖頭,眼神冰冷如刀,“你不是知錯(cuò),你只是……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