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辰?jīng)h聲音顫抖,充滿慌張與憤怒。
他強(qiáng)壓下翻騰的氣血,迅速冷靜。目光掃過昏迷的蘇璃鳶,重瞳微閃,瞬間洞察其傷勢——臟腑震蕩,靈力紊亂,確實(shí)傷得不輕。
“青木垂露,歸元!”他并指一點(diǎn),溫潤綠芒沒入蘇璃鳶眉心。丹田內(nèi)木龍?zhí)撚暗鸵?,精純生機(jī)流淌。
蘇璃鳶睫毛顫動(dòng),幽幽轉(zhuǎn)醒,氣息虛弱,眼中滿是劫后余生的恐懼與愧疚:“沨…沨哥哥…是…是辰家的唐虎…他…他…”紫府五境的土修唐虎,出手狠辣,蘇璃鳶根本無力抗衡。
“沨哥哥…對…對不起…我沒護(hù)住曦兒…”淚水滑落,這次看似倒有幾分真切的悔恨。
辰?jīng)h目光掃視四周,瞬間鎖定一個(gè)藏匿在街角陰影、氣息不穩(wěn)的身影。他身形一晃,已至那人面前,不由分說將蘇璃鳶推入其懷中,聲音冷硬如鐵:“帶她回蘇家!”
“是…是!”蘇家暗哨被辰?jīng)h冰冷的目光和驟然出現(xiàn)的速度駭?shù)脺喩硪活潱踔镣藛栕约菏侨绾伪┞兜?,慌忙架起蘇璃鳶。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縱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是辰家龍?zhí)痘⒀?,他亦義無反顧!
“要去辰家送死?”一個(gè)沙啞虛弱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辰?jīng)h霍然轉(zhuǎn)身,長劍嗡鳴直指來人!劍尖寒芒吞吐,殺意凝成實(shí)質(zhì):“寒江!你要阻我?!”
寒江拄著長槍,渾身浴血,傷痕累累,氣息萎靡不振,仿佛隨時(shí)會倒下。他扯出一個(gè)難看的笑容,聲音有氣無力:“我的任務(wù)…只是拖住你,讓唐虎得手…完成了…何必再吃力不討好?”
“那就——滾開!”辰?jīng)h收劍,轉(zhuǎn)身欲走,背影決絕。
“等等!”寒江倚著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辰家…武玄境至少兩人…紫府境不下十三人…就算不少人在外游歷,府中力量也絕非你能撼動(dòng)!現(xiàn)在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你…當(dāng)真要去?”
辰?jīng)h腳步微頓,沉默如同磐石。他何嘗不知?這是蘇明燭與辰烈聯(lián)手布下的死局!
蘇家假意庇護(hù),圖他信任,覬覦秘境。
辰家擄走曦兒,以此為餌,逼他開口。
雙管齊下,無論誰得逞,他父女二人皆是死路一條!
寒江此刻不攔,只因辰烈早已在辰府張開天羅地網(wǎng),靜待他這條“困龍”入甕!秘境,已成了懸在他和曦兒頭頂?shù)拇呙?/p>
“呵…”寒江發(fā)出一聲嗤笑,帶著濃烈的嘲諷,“真是…跟你那對蠢死的爹娘一個(gè)德行!好好的當(dāng)條搖尾乞憐的狗…不好嗎?非得…去充什么英雄?”
辰?jīng)h猛地回頭,重瞳之中燃燒著不屈的烈焰,聲音卻平靜得可怕:
“人活于世,俯仰無愧于天地!像你這般…甘做兩姓家奴的軟骨…又怎會懂?!”
話音落,他再不回頭,大步流星,朝著城東辰府的方向,決然踏去!
寒江怔怔地望著辰?jīng)h的背影,布滿血污的臉上神情變幻。他低聲喃喃,像是在問辰?jīng)h,又像是在問自己: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嗎?”沉默片刻,一把拔出深深插入地面的長槍,跟了上去!
辰?jīng)h心急如焚,將速度催至極限,在屋檐巷道間飛掠!一片冰涼之物,悄然落在他的眉間。
“這是…雪?”他猛地停下腳步,立于高聳的屋檐之上,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去。
只見——
漫天飛雪!毫無征兆!
鵝毛般的雪花,正從晴朗的六月蒼穹中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