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聶千嶼長舒了口氣,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又像是放棄了一般,終結(jié)了這場必輸?shù)睦彂?zhàn)。
她向著身后人譏嘲道,“通敵?”“世子也覺得聶寒賣國?”“我一向以為世子聰明,看來也不過如此!”慕瀟頓住了步子,垂眸輕笑了開,知曉她已然敗下陣來。
“果然!”“你是奔著聶寒這案子去的!”慕瀟這話說的肯定。
聶千嶼知道自己今日暴露了太多,瞞不住了,不再辯解,和他攤開“是又如何!”“真是難得從許小姐嘴里聽到句實話!”慕瀟看她這么痛快的承認。
“只是為什么?”面前女子擲地有聲道“想為大周忠臣良將洗雪冤屈哪里需要為什么?”“哼?”慕瀟嗤笑出聲“忠臣?良將?”這嘲諷的反問無比刺耳,聶千嶼那根緊繃的神經(jīng)終是“噔”的一聲斷掉了。
她不想再遮掩,今天若不能勸服他,怕日后自己就成了他的提線木偶,任他擺弄。
“怎么?慕世子,你父親平南王與聶寒即是朋友又是兄弟,他們二人少年時便攜手共赴戰(zhàn)場,經(jīng)過了多少磨礪與生死。
縱使后來受陛下托付,一北一南,地貌不同,敵兵相異,數(shù)年不見,何曾見他們忘卻彼此之間的情誼?”“如今朝內(nèi)人挑撥幾句,設(shè)下這陰詭之局。
你便如此?”“聶寒在幽州駐守,征戰(zhàn)沙場二十年,抵御幽州梁軍無數(shù),這些年為大周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你數(shù)的清嗎?他究竟有何目的?值得他背叛妻兒兄友投靠梁軍!”“所以!慕世子,你究竟是不相信你父親的眼光?還是不相信他們同樣佑我大周的忠心!”聶千嶼不假思索,說出了這些話,頓覺心中無比暢快。
這微風(fēng)似是漸起,適才地上的落葉已被卷了起來,隨風(fēng)蕩飄。
慕瀟的發(fā)帶混著青絲揚起,半掩了他如畫的眉眼。
他模糊了視線,看著眼前的女子身軀單薄,身上無一處華麗的裝飾。
雖立于這寒風(fēng)中很久,面色依舊光彩紅潤,微微蹙起的英眉下是那雙純粹而又清亮的眸子,那眸光中具是堅定。
那雙眼睛太亮了,不像是后宅里的女人。
也對,本就是山野村姑。
“正是因為如此!”慕瀟偏不愿輕易放過她,仍強硬開口。
“朋友的背叛讓人更加難防和可懼!”“還有,你可知憑你剛剛那番話,我可以立刻殺了你!”這修羅般的聲音瘆的人心顫顫發(fā)抖。
聶千嶼似是不覺,毫不畏懼,抬眸直視著慕瀟,平靜的說道,“你不會殺我。
”“哦?何以見得?”“你不就是心中有所疑慮才會偷偷去找卷宗的嗎?”聶千嶼說了這話,見慕瀟沒否認,又繼續(xù)說。
“以你的身份,何須偷偷的去刑部盜取卷宗。
我猜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想暴露身份,打草驚蛇。
”“哼,自作聰明,只要我想查,跟皇伯伯稟報一聲,明早案頭就會擺上聶寒的卷宗!”慕瀟道。
“如你所說,此案已經(jīng)蓋棺定論,若沒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沒有人會相信他們冤枉!而且此刻你提出要提取卷宗,只會讓人認為你無理取鬧,是他們的合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