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禮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可眼角的余光卻把旁邊那只氣鼓鼓的小河豚盡收眼底。
那微微起伏的肩膀,緊繃的側(cè)臉線條,都無聲地散發(fā)著不高興的氣息。
車子駛過一條相對僻靜的林蔭道,他忽然打了把方向盤,穩(wěn)穩(wěn)地將吉普車靠邊停下。
車子熄了火,狹小的空間里瞬間只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季延禮側(cè)過身,目光落在貝米繃緊的小臉上,聲音有些小無奈:“怎么了?”
貝米聞言轉(zhuǎn)過頭,眼睛瞪得溜圓,像兩顆被點燃的黑曜石,直直地刺向他。
憋了一路的委屈和羞惱終于找到了出口,聲音又嬌又沖,帶著控訴:“還問怎么了?昨天,你親得我疼死了?!?/p>
越說越氣,伸出細白的手指,用力點了點自己依舊水潤飽滿的下唇,“這里,現(xiàn)在還麻著呢?!?/p>
那粉嫩的唇瓣在夜色里微微嘟著,像顆誘人的櫻桃。
季延禮的目光落在她手指點著的地方,喉結(jié)輕輕地上下滾動了一下,眸色晦深了幾分。
隨即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聲音比剛才更啞,帶著點明知故問的生硬:“就這?還有嗎。”
“還有?”貝米簡直要被他這無辜的態(tài)度氣笑了,胸脯起伏得更厲害,臉頰緋紅,“還有舌頭,舌頭也被你…含疼了?!?/p>
這話說出口,她自己都覺得臉上火燒火燎,可輸人不輸陣,她倔強地仰著小臉瞪著他。
季延禮沉默地看著她。
車廂里的空氣似乎凝滯了,帶著一種粘稠的讓人心慌的張力。
就在貝米以為他又要板著臉教訓(xùn)她,或者干脆裝傻充愣時,他忽然傾身靠了過來,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將她籠罩在副駕駛的角落里。
貝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想往后縮。
“我檢查檢查。”他聲音低沉,像裹了沙礫,滾過耳膜。
“什…唔!”貝米剛想反駁,剩下的話就被堵了回去。
這一次,不再是昨天那個急躁生澀的突襲。
他的唇帶著試探的溫?zé)?,輕輕地覆了上來,力道很輕,像羽毛拂過。
帶著薄繭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臉頰,拇指在她微燙的肌膚上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
他在學(xué)習(xí),一點一點,極其耐心地描摹著她的唇形
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小心翼翼,不再橫沖直撞,而是細細的,帶著安撫意味的輕吻。
貝米的腦子里像是炸開了一團絢爛迷蒙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