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臉鬼婦
盡管心中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計劃,但沈戎還是沒有輕舉妄動,耐心等到樓下的喧囂徹底散去之后,這才帶起東西,走出宿舍。
逼仄破舊的老式筒子樓下,沈戎循著記憶,從雪堆之中翻出了自己那輛破爛不堪的老式自行車,一路向南,往發(fā)生兇案的駐馬街騎去。
深夜的雪勢并不算大,稀稀拉拉的小雪點打在臉上很快便融化。
兩側(cè)的民居中人聲漸淡,沈戎偶爾能聽見風(fēng)中傳來小孩兒不愿入睡的撒嬌聲和母親柔聲的安撫。
燈光昏黃的長街中,人影寂寥,沈戎頂著寒風(fēng)一路疾馳,不久后便到了地方。
這是一處位于深巷胡同之中的尋常院落,城防所設(shè)立的警示牌已經(jīng)被大雪埋的只剩下一角,形同虛設(shè)。
大門并未上鎖,輕輕一推便“吱呀”裂開一道縫,門軸摩擦聲刺得人耳根發(fā)麻。
像沈戎這種最低級的巡警按規(guī)矩不能隨身配槍,只有在一些重要行動之前,才由城防所統(tǒng)一配發(fā)。
因此眼下沈戎手里只有一根硬膠警棍當(dāng)做防身武器,屏息踏入了院中。
積雪鋪滿了整個院落,掩蓋了所有可能存在過的打斗痕跡。
正房的門敞開著,里面黑洞洞一片。
沈戎踩出一條雪徑,慢慢摸進了房中,拿出一盞早就準(zhǔn)備好的煤油燈,將其點燃。
暖黃色的火光徐徐蕩開,屋內(nèi)的狼藉頓時映入沈戎眼中。
一張八仙桌被掀翻在地,盛裝祭品的碗碟碎成齏粉,裝點神臺的紅布被撕得粉碎,跟遍地的血點混成一團,分不清彼此。
這里并沒有許虎口中提到的兇手白骨和累累鼠尸,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被之前來這里調(diào)查的巡警給清理干凈了。
沈戎此行也不是為了搜集證據(jù)而來,因此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觀察現(xiàn)場上,而是舉著煤油在屋子里繞了一圈,不時翻箱倒柜,像是在找著什么。
“難道那東西也被城防所給當(dāng)成證物給帶走了?”
許久之后,一無所獲的沈戎又繞回了房屋正中,臉色凝重。
他要找的,正是記憶中那尊被供奉在神臺之中的鼠頭神像。
在前身誤入這里的時候,曾親眼看到那尊神像的身上縈繞著陣陣肉眼可見的黑色煙氣,和自己之前殺人吞噬的那些如出一轍。
因此要想搞清楚黑氣的來歷,鼠頭神像是沈戎目前知曉的線索。
可眼下翻遍了整個屋子,卻沒有找到神像的半點蹤跡。
“還有其他的可能,那就是神像已經(jīng)被謀害趙灰三兒的人拿走了,或者已經(jīng)被徹底打碎了”
念及至此,沈戎一顆心不由沉入了谷底。
如果東西在城防所內(nèi),那自己還有機會能弄到手。
可要是其他情形,這條線就算是徹底斷了。
就在沈戎一籌莫展,準(zhǔn)備先行離開此地之時,一陣穿堂寒風(fēng)突然從身旁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