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后一片寂靜,沒有絲毫回音。
張景佇立片刻,知道對方已然離去。
他的目光落在那堵石墻上,神色復雜。
實在想不到太醫(yī)院內還有如此人物。
那兩次飛針都精準無比,力道更是深不可測。
更讓張景心頭發(fā)寒的是,墻后那人出手時的威壓……竟與他在滄州遇到的那位大宗師如出一轍。
這太醫(yī)院里藏著的秘密,怕是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
張景踉蹌著撞開太醫(yī)院的側門,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幾個動作后,后背的傷口便被牽扯得像是撕裂般疼,冷汗瞬間浸透了內衫。
他反手帶上門,脊背重重抵在門板上,胸口劇烈起伏著喘了幾口粗氣,緊接著才挪到榻邊坐下。
解開了染血的外袍,露出背后那道皮肉翻滾的劍傷。
張景咬著牙撕下貼在肉上的布帛,指尖不小心觸到傷口時,疼得指尖都在發(fā)顫。
他倒吸一口冷氣,從藥箱里翻出金瘡藥和干凈的布條,左手艱難地繞到背后,一點點往傷口上敷藥。
藥膏碰到破損的皮肉,激得他渾身一顫。
處理完傷口,張景盤膝坐好,緩緩閉上眼。
體內太素訣循著經(jīng)脈緩慢運轉,一股微弱的暖流一點點淌過傷處。
雖然只是杯水車薪,但那刺骨的疼意卻總算是有所好轉。
他在腦海里反復回憶著先前遇襲時的畫面,心中卻滿是疑惑。
“二皇子……”
張景低聲呢喃,眉頭緊鎖。
這半年在滄州抗疫,他身邊從始至終都只有盧俊風一個三品侍從,防衛(wèi)最是松懈,二皇子若要動手,有的是機會。
可他為何偏偏要等到張景返京后,在禁軍巡邏的內城巷子里,才突然出動兩個高手對他下死手。
甚至不惜冒著刺殺朝廷重臣的風險。
張景想不通。
明明先前在太和殿前,二皇子的態(tài)度還只停留在語言嘲諷上,這才不過兩日功夫,怎么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張景指尖猛地一頓,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調查疫情。
正是他在朝堂上提出徹查疫情源頭后,二皇子才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