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群穿越漆黑深空,四周唯有宇宙的沉寂與遙遠星芒的閃爍。
在艦隊群外圍,二十艘緊急調配的a級護衛(wèi)艦、三艘醫(yī)療艦與十艘重裝s級戰(zhàn)列艦環(huán)列四周,宛如蒼穹鐵壁,牢牢護住中央航道。
哪怕是再不長眼的星盜,遇見了這種級別的艦隊也得遠遠繞開,生怕“一不小心”進入警戒射程,被快子光矛轟得連殘骸都不剩。
艦隊中央,一艘小型戰(zhàn)術級飛船內,醫(yī)療艙中的那名女性安然沉睡,對周遭戒備森嚴的陣勢一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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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內,小隊成員仿佛還未從震撼中回過神。
a077小隊的幾名成員——曾多次在極危任務中出生入死的覺醒者,此刻卻像新兵般拘謹,坐在醫(yī)療室外,連呼吸都格外輕。
“我到現在還覺得像做夢一樣……”褚雁壓低聲音,搓著手臂,“我們……真的帶回來一個s級療愈師?”
李凱腦袋貼在艙壁上,像是丟了魂:“不對,不止是s級,是失蹤身份不明、能力強得過分的s級?!?/p>
“我在醫(yī)療室門口站崗,精神海都感覺像在泡溫泉一樣……”另一個年輕士兵插話,語調發(fā)虛,“這位閣下還沒醒來,就能治愈我們這種普通的b級覺醒者。你說要是她醒了,是不是能讓我們的精神海一直保持穩(wěn)定……”
“我輪班輪得都不敢走遠。”
“我也是。我下崗了還是忍不住過來看看?!?/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卻逐漸低了下去,最終陷入詭異的沉默,不約而同地望向那扇緊閉的醫(yī)療艙門。
新出現的s級療愈師閣下,就在那扇艙門之后,靜靜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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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醫(yī)療室最深處,安修正靜靜坐在醫(yī)療床邊。
他卸下了軍裝外甲,僅著貼身作戰(zhàn)服,銀發(fā)如霜,靜靜垂落在肩側,而那挺拔的脊背,自始至終未曾松懈。
在荒星廢棄實驗室發(fā)現的尊貴閣下還在沉睡,面色安寧,身上的破損衣物已被醫(yī)療人員小心更換為醫(yī)用治療服。
安修低頭看著那只他曾觸碰過的手腕,目光中透出一絲克制而復雜的情緒。
哪怕她什么也沒做,僅僅只是存在,就讓他緊繃多年、早已破舊不堪的精神海,緩緩恢復生機。
他在軍部最殘酷的第三軍團尖刀小隊服役數十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就像是在漫長、無聲、凍徹骨髓的冬季中,有一縷微光悄然照入封閉的精神海。
他曾以為自己根本不需要療愈。
在軍中受到的訓練早就把“忍耐”和“承受”刻進骨髓,哪怕精神海已千瘡百孔,只要還能握緊武器,他就能繼續(xù)往前沖。
可如今,僅是與她肌膚相觸,僅是她沉眠間輕淺的氣息掠過,便似有熾熱無形的浪潮,悄然撞進他內心最深的縫隙。
那一刻,他甚至幾乎生出一種渴望,
想永遠守在她身邊,
哪怕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