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輩子不一樣了
李敘白渾渾噩噩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路路通車馬行是沒有后門的,前院被御林軍圍的密不透風。
就顧時宴那個小身板,顯然也是做不來翻墻上樹這等活計的。
那么,人會去哪了呢?
屁大點的后院兒,藏了頭藏不了腚,是怎么躲過御林軍一寸一寸的搜查的。
一直等到路路通車馬行關(guān)門,李敘白幫著伙計一塊一塊的上好門板,落了鎖,他都沒想明白顧時宴帶二人躲去了什么地方。
迎著暖融融的晚風,李敘白走到州橋的最高處。
二層小樓內(nèi)外燈火寂滅,遠遠望去一片蕭索。
李敘白愣了一瞬。
突然皺著眉頭下了州橋,繞到了車馬行的后院。
他助跑了兩步,飛身一躍,一丈由于的院墻在他眼里就像個低矮的柴火垛,靈巧的翻過了墻頭,落在地上。
他在院里琢磨了一圈兒,突然扒開了馬槽里堆積如山的草料。
顧時宴和那孩子倏然鉆了出來,嗬嗬喘氣。
“你也不怕憋死了?!崩顢讎樀媚樕l(fā)白,趕忙將兩個人拉了出來:“幸虧這馬槽深,要不然還真藏不下你們倆。”
顧時宴把那孩子牢牢的護在懷里,不讓李敘白看到他的臉,更是頂著臟兮兮的臉,戒備的盯著李敘白:“你怎么又回來了?”
“”李敘白莫名的摸了摸脖頸:“你要是怕我告發(fā)你,那會兒干脆就別叫我,現(xiàn)在又用殺人的眼神看著我是幾個意思?要滅我的口???”
“是我餓哭了,七姐沒法子,才叫你的?!蹦呛⒆訌念檿r宴懷里抬起頭,脆生生道。
顧時宴趕忙將那孩子的腦袋按回去,再也不見從前的嬌縱蠻橫,反倒是顫抖著聲音,低聲哀求:“我們,我們這就走,你,就當沒見過我們。”
李敘白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是無聲而立。
顧時宴抱起那孩子,剛走了兩步,就被李敘白叫住了。
“外頭都是御林軍,城門也鎖了,顧家也封了,你帶著她,能去哪?”不知為何,李敘白突然對這個年紀不大,脾氣挺大的姑娘心生憐憫。
或許是因為聽多了顧清執(zhí)是天下文人表率,不忍看他就此血脈斷絕。
又或許是宋時雨那突如其來的崩潰,讓他覺得,不伸一把手,于心不忍。
顧時宴腳步一頓,暗沉沉的夜里,前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