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
“”阿笨重重的喘了兩口粗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哥安排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哥說,干了這一票,后半輩子我們就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了?!?/p>
這套說辭,阿笨已經(jīng)翻來覆去的說了半宿了,盛衍明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但是這一次聽,他還真得另有發(fā)現(xiàn)。
阿笨的這一套說辭,每次說的都差不多,就算是這回在他如此急切的逼迫之下,阿笨慌亂至極的時候也沒有說的跟之前不一樣。
這至少證明了他的撒的謊里摻了實(shí)話,雖然不多,但是有。
盛衍明的目光閃了閃,繼續(xù)逼問:“既然是阿蠢安排的,那為何最后是你去與那二人接頭?”
阿笨嚎啕大哭:“是我哥說的,我哥說我笨手笨腳的,讓我去接頭,他留下來把架閣庫里的痕跡清理干凈,說這樣可以讓人查不到我們,然后過幾個月,我們再辭了武德司的差事,離開汴梁城,就沒有后顧之憂了?!?/p>
“”季青臨聽得又氣又好笑,重重的踹了阿笨一腳:“你們兄弟倆是把我們這些武德司的司卒都當(dāng)白癡了嗎?”
“”阿笨嗷的慘叫一聲,叫聲慘烈凄厲,搖著頭呻吟道:“沒,沒有,我,我不敢?!?/p>
“你不敢?那就是阿蠢敢了?”李敘白走到阿笨的跟前,淋漓鮮血的味道格外的提神醒腦,他拍了拍阿笨的臉,陰惻惻道:“你剛走出甬道,架閣庫就起火了,你可是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的,那個時候,你就知道阿蠢已經(jīng)死了吧!”
“”阿笨張了張嘴,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盛衍明趁熱打鐵的補(bǔ)充道:“你想獨(dú)吞這筆銀子,又想把罪責(zé)都推到你哥身上,干脆殺了你哥,一把火燒了架閣庫毀尸滅跡,可你沒想到,你逃走的時候,被李大人看到了行跡,阿笨啊阿笨,你可真是又蠢又笨?!?/p>
阿笨變了臉色,慢慢的垂下頭,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爆發(fā)出尖銳的狂笑,笑的瘋狂又絕望:“是,是我放的火,可是你們猜錯了,我哥不是我殺的!進(jìn)入五樓的時候,他誤觸了機(jī)關(guān),被毒針射傷了,活不了了!既然他注定要死,那不如死后再幫我一把,我一把火燒了他,燒了他!他日日罵我,譏諷我,欺辱我,最后呢?最后不還是成了我的墊腳石!你們,”他怨毒的看著盛衍明幾人,那目光中的滔天恨意燒的他雙眼通紅:“你們高高在上,從未看得起過我們,那又如何?我一把火燒了架閣庫,你們都有罪!我死了,你們也撈不著好!一樣得挨板子,流放,坐牢!你們的兒女,也跟我一樣,都是最下賤的賤民!我要讓你們知道,你們和我,沒有區(qū)別,你們的命和我的命一樣,都攥在別人手里!”
“你真是瘋了!”季青臨氣紅了眼,一把揪住阿笨被血染透了的衣領(lǐng),“啪啪啪”的狂扇了他十幾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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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
阿笨滿嘴的牙混合著血沫子被打飛了出來,臉龐高高的腫了起來,布滿了青紫色的巴掌印。
“青臨!”盛衍明一把抓住季青臨的手腕,李敘白趕忙抱住他的腰,攔住了已經(jīng)發(fā)狂了的季青臨。
架閣庫失火那日,正是季青臨當(dāng)值,他本就是戴罪之身,若這阿笨死在他的手里,那可就真的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