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雙手套,以及這十張餅子,就是臨行前給的贈禮。
楊崢攏起的眉間多了幾分愁緒,不,他不能就這么回養(yǎng)豬場,冬天太長了,而且明年還有一場地震,
等到來年,這學(xué)堂是無論如何都開不了。
到時候他又該怎么辦?
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突然想起了三叔一家,家里能平反還是靠楊盛歡才平反的,黨羽之爭說到底還不是上頭那些人一句話的事情?
三房以后顯赫無比,重生回來后他一直想著和三房緩和關(guān)系,可是因為麻煩不斷纏身,總是找不到這個機會。
雖說家里和三房不和睦,可是父親已死,三叔真能眼睜睜看著他死而不聞不問嗎?
楊崢捏緊了手里的肉餅,既然要拿命搏一搏,為什么不換個人選?
如果能借此改變?nèi)逡患覍λ目捶?,修?fù)好這段關(guān)系,那以后的路就是一片坦途。
是啊,他該抱的大樹不是徐蓮女,更不是王胖丫,而是三叔一家,是楊盛歡!
意識到這一點,楊崢的瞳孔輕微縮了縮,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一樣。
王胖丫還在叨咕叨、叨咕叨,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念頭,必須在大雪封路之前,回到熊嶺村!
王胖丫怕被福嬸發(fā)現(xiàn)長時間不在家,又說了兩句就依依不舍地走了,楊崢回頭望了一眼家里人的方向,
他的神色掙扎片刻后,還是將十個餅子揣進了懷里,然后一頭扎進大雪中,頭也不回地朝著熊嶺村的方向走去。
他不是不管母親他們了,如果事成,明年他還會回到豕腳村找他們的。
地上的雪越下越厚,到處都是素白之色,密集的雪花打在臉上,很疼,
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也辨不清方向,渾身冷得徹骨。
身處無盡的白茫茫之中,他的心中升起恐慌之感,回頭一看,他來時的腳印已經(jīng)很快被大雪覆蓋,遠處小小的豕腳村也是一片素白。
他只能往前走,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