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瞇起綠豆眼:“剛跟誰演戲呢?”
“你頂頭老板的老板?!碧圃窖燮ざ疾惶?。
“徐大少會接你電話?”
王偉笑得渾身肥肉亂顫:“你知道徐氏總部有多少層嗎?我這種級別連總裁電梯都……”
話音未落,手機在褲兜里瘋狂震動。
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王偉額頭滲出冷汗。
部門總監(jiān)的咆哮穿透聽筒:“你特么捅什么簍子了?徐少特助直接下達開除令!你抓緊來收拾東西滾蛋!”
手機啪嗒摔在地磚上,王偉雙腿發(fā)軟跌進沙發(fā),領(lǐng)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活像條死蛇。
秦紅手里的愛馬仕包滑落在地,精心描畫的眼線被冷汗暈成熊貓眼。
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王偉煞白的臉上,水晶吊燈在頭頂搖晃,仿佛有人在他腦內(nèi)轟然炸開一團烈焰。
“阿偉,出什么事了?”秦紅攥緊真皮沙發(fā)扶手,美甲在絨面上刮出細痕。
她看著丈夫西裝領(lǐng)口歪斜的溫莎結(jié),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永遠筆挺的男人今天沒戴袖扣。
“我被公司開除了?!蓖鮽ズ斫Y(jié)劇烈滾動,昂貴的定制襯衫被冷汗洇出深色痕跡。
話音剛落,鎏金銅門轟然洞開,銀髯老者踩著滿地死寂踏入宴會廳,龍紋手杖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響讓眾人心跳漏拍。
“譚老!”秦吉夫婦慌忙起身,酒紅色天鵝絨椅墊翻倒在地。
老神醫(yī)卻徑直掠過他們,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中向角落里的唐越九十度躬身:“老師怎在此處飲茶?”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中,唐越把玩著青瓷茶盞:“本要與故人小聚,奈何此處門檻太高。”
他抬眸時,秦吉終于看清年輕人腕間那串烏木佛珠,半年前拍賣會上被神秘買家以九千萬拍走的圣手信物。
“求譚老施針!”
秦吉佝僂著湊近,常年病痛讓他身上浸著淡淡藥味。
老神醫(yī)卻后退半步,枯枝般的手指指向門外:“既已當面錯過活菩薩,秦先生還是早備黃紙為妙?!?/p>
唐越起身時帶起一陣松香,秦又芩的蕾絲裙擺擦過呆滯的人群。
望著兩位神醫(yī)前后離去的背影,秦吉突然踉蹌著撞翻香檳塔,琥珀色酒液順著古董地毯蜿蜒成河。
“快攔住他們!”秦紅的尖叫刺穿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