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月吃定了戰(zhàn)澈不敢將此事鬧大,畢竟,還牽扯了三皇子。
三皇子雖然不是皇帝最偏愛的兒子,可那畢竟是皇室血脈,若是此事鬧大,那便是皇室丑聞。
當(dāng)今皇帝最是愛惜皇室羽毛,又怎么可能讓這種丑聞到處亂傳?
更何況,還牽扯了沈夫人,甚至是沈玉她們。
沈惜月一張臉慘白,可她一個養(yǎng)女能在將軍府立足這么多年,甚至深受眾人疼愛,又怎會如此輕易被打倒?
她脊梁骨挺的直直的,雙眸死盯著沈輕,“沈輕,不管怎么說,夫人總歸是你的親生母親,更是我的恩人,她生了你,你真忍心將此事捅破,把她送到大理寺去審判不成?”
這話,滿滿的都是威脅。
氣的沈父渾身顫抖,抬腳踢了過去,“你這個畜生,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算準(zhǔn)了一切,對嗎?你料定就算是東窗事發(fā),我們也不敢拿你怎么樣,對嗎?”
“真是可惡至極……”沈老太太氣的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嘴里罵著,“白眼狼……”
可是,她心里也很清楚,這事情牽扯了一大堆人,根本不能鬧到皇帝面前去,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恐怕就算是皇帝,也沒辦法處理此事。
現(xiàn)在,沈惜月已經(jīng)是皇家的兒媳婦了,怎么處理?
若是送到大理寺,那沈夫人,沈玉她們,恐怕都要被一同帶去大理寺受審……
老太太覺得天都塌了,眼淚直流,“我們沈家造了什么孽?才養(yǎng)出這樣的白眼狼?天啊,你快落下一道雷,劈死她?!?/p>
“倒也不用雷劈死?!睉?zhàn)澈突然開口,那雙黑眸緊盯著沈惜月,目光意味不明。
沈輕抬眸看向他,“王爺?shù)囊馑际牵俊?/p>
四目相對,夫妻二人其實心照不宣。
戰(zhàn)澈淡淡道,“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到時候,我去跟老三說明,他既然參與了此事,他就應(yīng)該知道此事的嚴(yán)重性,他若是想要保全自己,那就必定要有所犧牲才行?!?/p>
老太太一聽,根本不假思索,直接高聲道,“蘇媽媽,去,端一壺毒酒來,這種禍害,我們沈家絕對留不得?!?/p>
沈惜月一聽,她那倔強傲慢的神情再也維持不住了,單薄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哭著重重磕頭道:“請八王爺饒命,老太太饒命,爹爹饒命啊!我知道我錯了,我給二妹妹跪下磕頭賠罪,我真的是一時糊涂……”
沈輕冷笑,書里可不是這么寫的。
她可從不是什么一時糊涂,而是一種徹頭徹尾的謀算。
“二妹妹,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沈惜月膝行上前,伸手拉住了沈輕的衣角,哭的梨花帶雨,“我當(dāng)時真的是鬼迷心竅,我承認(rèn),我不想嫁給八皇叔,可是……也是母親允準(zhǔn)我這么做的,若是母親不允準(zhǔn),我又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做這種事情?”
果然,她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在了沈夫人的身上。
可憐沈夫人還認(rèn)定她是福星,一門心思不求回報地寵著她。
真是諷刺……
沈輕俯身看她,聲音里帶著嘲諷,“所以,你是想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給母親?是她慫恿你這么做的?”
她冷笑,眼底帶著不屑,“沈惜月,我還以為你骨頭硬,是個敢做敢當(dāng)?shù)娜耍瓉?,你竟然這么慫包,自己做的事情,都要推到別人身上,母親疼你入骨,你就這樣回報她的疼愛?”
沈輕“嘖嘖”出聲,她伸手,一根一根掰開了沈惜月的手指,“沈惜月,你真是沒救了……”
沈父臉上也是深深的失望,甚至連聲嘆息……
而這時候,蘇媽媽已經(jīng)端著一壺毒酒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