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隨著司馬懿的坦白,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如同無數(shù)條毒蛇同時受驚。
李林甫臉上的從容瞬間凝固,瞳孔猛地收縮;嚴嵩手腕一抖,差點沒握住玉笏;和珅那標志性的圓滑笑容僵在臉上,肥厚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
其他朝臣更是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屏住了,仿佛空氣都被抽空。
誰都沒想到,司馬懿竟敢如此直白地將這等抄家滅族的滔天大罪宣之于口!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陸長生眼中精光一閃,身體微微前傾,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弧度,故作關切道:
“竟有此事?司馬尚書,你…身體欠安,莫不是憂思過度,說錯話了?或是…那兩個孩子年輕氣盛,說了些胡話?”
司馬懿猛地抬起頭,目光不再有絲毫病弱之態(tài),銳利如鷹隼,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
“陛下!臣雖病軀,耳目尚明!逆子司馬師、司馬昭親口所言,字字句句,皆是要行那大逆不道之舉!臣…心如刀絞!”
他聲音悲憤,眼中甚至逼出了幾點淚光,演技爐火純青。
陸長生臉上的“關切”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審視:
“哦?那依司馬愛卿之見,此等謀逆大罪,該當如何處置?莫非…是要朕即刻下旨,立下海捕文書,在從匪徒手中搶回來后。
將你那兩個‘罪不可赦’的兒子,即刻鎖拿下獄,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他刻意強調了“罪不可赦”和“明正典刑”,話語中的殺意毫不掩飾,目光如刀,直刺司馬懿。
殿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都等著看司馬懿如何應對這絕殺的一問。是壯士斷腕?還是另有圖謀?
司馬懿再次深深叩首,額頭觸及冰冷的地磚,聲音帶著沉痛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引導:
“陛下!逆子謀反,罪該萬死!然…臣斗膽懇請陛下明察!臣之二子,雖愚鈍狂妄,但絕非天生反骨!
他們…他們是受人蠱惑,誤入歧途啊!”
司馬懿重重地強調了“受人蠱惑”四個字。
嗡!
此言一出,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
李林甫、趙高、和珅等人心中警鈴大作,瞬間明白了司馬懿的險惡用心!
這老狐貍哪里是要大義滅親?分明是狗急跳墻,要拉人墊背!他這是要把禍水引向朝堂,指向他們這些同僚!一股寒意從他們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際,司馬懿猛地直起身!他不再跪伏,而是以一種極其強硬的姿態(tài)挺直了腰背。
那雙眼睛——狼視鷹顧!冰冷、狠戾、帶著擇人而噬的兇光,如同在荒原上鎖定獵物的頭狼,緩緩地掃過殿前那幾位位高權重的奸臣!
嚴嵩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將身體隱入身旁大臣的陰影里,眼神閃爍,不敢與那目光接觸。
和珅臉上的肥肉抖了抖,迅速低下頭,仿佛對金磚地面的花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冷汗卻順著鬢角悄然滑落。
其他被目光掃到的官員更是紛紛側目,或垂首,或望天,唯恐被那毒蛇般的視線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