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以后,錄制正式開始了。
各式各樣的機器幾乎架滿了店內(nèi)空間,門口不寬的街道上停著劇組的工作車和各類設備,左右店鋪和居民樓早打好招呼,都提前拉好了隔離帶。
秦頌還真去看了幾期往日的節(jié)目,這綜藝好像近幾年有些名氣,邀請的嘉賓也都有點來頭,連他這樣不關注娛樂圈的人都認識幾個。
店附近的路太窄了,保姆車沒地方停,只好把甜食檔口簡單改裝一下,成了幾間臨時的藝人休息室。
藝人們到場的時候,工作人員層層疊疊地圍著,秦頌沒去店里湊熱鬧,就在檔口遠遠看著,看一個個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魚貫而入,熱情地和店員們打招呼。
趙楚月是第四個下來的。
今天的陽光很好,她那一頭金發(fā)在太陽底下亮得幾乎耀眼了,又擺出那副久違的完美笑容,十分吸睛。
陸裕雙手抱胸站在他邊上,突然說:“怎么覺得那個金毛有點眼熟?!?/p>
秦頌哽了一下,“明星嘛……可能在哪里見過吧?!?/p>
陸裕不疑有他,過了會兒又感嘆:“這群人笑得也太假了。”
“也不能說完全是假的,”他一本正經(jīng)地附和,“百分之八十五吧?!?/p>
錄制過程和兩人沒有關系,陸裕也毫無興趣,外面烈日炎炎,開工沒多久現(xiàn)場工作人員就汗如雨下了,他們在店里做做水果茶發(fā)發(fā)礦泉水,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開場拍完了,各個藝人的部分都是分批錄制,等待的藝人們就陸陸續(xù)續(xù)到了隔壁休息室。
不過趙楚月進來的時候,他忙得都沒空抬頭。
他沒看,余光里瞥見一顆金色的腦袋從面前過去了。
過了沒多久,承風從小隔間里出來了,那時候正好是陸裕在柜臺,秦頌站在廚房門口,聽他客客氣氣地說:“趙老師想嘗嘗您這里的飲料?!?/p>
“哦,行?!标懺R膊豢蜌?,從做好的里拿了兩杯就要遞過去,秦頌一個箭步跑出來,按下了她的手。
“我們知道了,請稍等一會兒,”他假裝不認識,微笑著說:“做好給您送過去?!?/p>
承風眨眨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還是聽話地點頭,說:“好的好的,那真是謝謝您了!”
他走以后,陸裕更是不明所以,看著他從哪不知道搬出來一個小號的桶,重新舀茶湯,加小料,做了一份全新的擺在桌上。
“這不都一樣嗎,干嘛要重做啊?”她困惑地問。
太奇怪了,這幺半天喝東西的藝人不止一個,那些藝人不要說本人了,就是助理態(tài)度也相當高傲,都是和場務溝通,再轉達過來的,他們隨便隨便拿兩杯現(xiàn)成的也就打發(fā)了。
這是唯一一個助理親自過來的,而且態(tài)度還這么親和。
“做好的都是有糖的,這杯不甜?!彼f。
“茶湯不都是提前調(diào)好的嗎,我們什么時候有減糖選項了?”她更迷糊了。
“是提前調(diào)的,但我調(diào)的時候不放糖,那不就減糖了嘛?!彼伊藗€托盤,又拿了杯正常的放上去,隨手撕了一角紙片壓在“特制”的底下,推到陸裕面前。
“你還特意準備了一桶無糖的?怎么我都不知道,”她說著,眉頭一皺,“不對,你怎么又使喚我!”
“去吧?!彼χf。
秦頌在柜臺里看著她不情不愿地去了,店里就這么大點地方,她敲敲邊框,休息室的簾子一秒就拉開了,竟然是趙楚月本人。
但她顯然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后非常失望,接過托盤敷衍地說了聲“謝謝”,悶悶不樂地又拉上了。
秦頌遠遠看著,覺得有些好笑,陸?;貋砜吹剿谋砬?,更是懷疑地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