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早飯依舊是程易做的,煮了紅糖鋪蛋,一人兩個蛋。
沈鈺簡單洗了把臉,用鹽水淑了口。
吃過早飯,沈鈺便催著程易和她一塊兒回沈家取東西。
昨天來得匆忙,什么也沒帶,程易雖然幫她準備了些衣服、毛巾,但總歸還是不太夠。
程易知道她心急,將碗筷涮過水后,就把院子里的小車推了出來,示意沈鈺出發(fā)。
他卷著袖子推著車,走在前頭。
沈鈺背著個小竹簍,跟在一邊,里面裝了兩袋清水。
因為昨日下過雨,村里的土路還有些泥濘,兩人的鞋面上都沾了點泥。
沈鈺一邊走一邊打量村子里的各式房屋,瓦片房、土磚樓,古香古色。
她還發(fā)現(xiàn),路邊有些蒲公英和不知名野花。
總感覺有種踏青的意思。
沈鈺偷笑,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將她長長的睫毛投射出兩道影子。
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沈家。
也許是沈鈺昨日放的狠話,真的震懾住了楊氏。
家里和她昨日離開時一模一樣。
只空了一天,院里就有了些蕭索的味道,冷冷清清,沒有人氣。
“大哥,東西有點多”沈鈺看著自家釀房里一堆大甑、釜鍋、拌杵,不好意思地笑笑,“恐怕要麻煩你多跑幾趟了。
”“這算什么,”程易不懂釀酒,但也知道工藝不簡單,早就做好了一次搬不完東西的準備,“你去收拾你們姑娘家的東西吧,這些酒缸沉,你別動了。
”沈鈺自知這副身體力氣有限,說了哪些器具千萬不能磕碰,就回房了。
回到房間,沈鈺先把床底的酒壇小心翼翼地搬了出來,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酒蓋,確定沒有被動過后,松了口氣。
這壇花露燒酒,是目前她最值錢的東西,要是弄丟了,重新釀制一壇這樣的酒,花的時間可多了。
昨日在程家睡了一覺,她明顯感覺到程家比沈家有錢不少,她家的家具有的破了角、有的脫了漆,寒酸得很。
但程家的家具雖然看起來也很簡易、沒什么繁復(fù)的花紋,但看起來都挺新的,感覺是近兩年剛打的。
沈父死前的幾年,家里愈發(fā)拮據(jù),除了保證父女倆基本飲食開銷,沈鈺就沒添過什么衣服首飾,收拾起來也很簡單。
沈鈺三兩下就把穿得上的衣服收進了包袱,打了個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