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鈺一人照常擺攤,她自巷口攤位邊支起一張新桌,特地鋪上干凈帛布。
這段日子,她的酒釀甜水鋪在周邊打出了一點(diǎn)名氣,有了不少回頭客。
除了酒釀圓子,今日攤上還新增了黑白米糕,正是前兩天她給程章試吃的棗泥餡米糕和實(shí)心黑米糕。
“你這米糕聞著可真香啊。
這黑白二色是有不同味道嗎?”隔壁賣繡線的吳娘子湊上前,語氣里透著一絲好奇。
“是也不是,”沈鈺將黑白米糕各切開了一塊,“這白色的是用普通糯米蒸的,里頭擱了棗泥。
黑色米糕是用黑糯米做原料,里頭沒放東西,吃的是糯米本身的甜味。
”吳娘子買了兩塊米糕,嘗了一口,嘖嘖贊嘆。
“你這手藝在這擺攤真是可惜了。
”沈鈺輕笑一聲,并未作答。
今日帶的酒釀圓子不多,中午不到便賣光了。
黑白米糕銷量也不錯,還有些人吃完后又回來買了幾塊打包。
“你家男人最近咋沒陪你了?一個人看著攤兒可不容易吧?”吳娘子攤上客不多,時不時就來找沈鈺拉上兩句家常。
沈鈺笑道:“他上山去了。
我這攤子一個人確實(shí)也有些不方便。
嬸子,你知道哪家娘子勤快些嗎?”吳娘子是這條街上出了名的愛八卦,誰家有點(diǎn)雞毛蒜皮的事她都知道。
“你若這么問,我倒還真知道一個。
”吳娘子頓了頓,開口道,“西街張家有個寡婦劉氏。
聽說她手腳麻利得很,鎮(zhèn)上有繡房本想把她招過去,但家里的婆婆硬是不讓。
最近聽說,她婆婆要把她賣給鎮(zhèn)上的有錢人家做妾呢。
”沈鈺皺眉:“是嗎?真是命苦女子。
她婆婆這么不講理?”吳娘子語氣里也滿是嘆息:“是啊。
這劉氏命不好,剛嫁到張家兩年,相公就沒了,留下個女兒。
她如今把女兒拉扯到三歲多,可不容易。
”沈鈺問過吳娘子張家的位置,把劉氏的事記上了。
午后,街頭行人漸稀,西街盡頭張家門口,一道清瘦人影悄悄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