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衣少女就是之前的紅衣斗笠女郎了。
自打從沙漠出來,她第一次更換了衣服,而且還順手給自己定下了個名字,叫夜游。
這個名字并非她自己憑空所想,而是隨意撞上的。
當時她看那十名少女串成一列走著,本想悄然跟在她們身后,看是否能這么蒙混上畫舫。
不過她還未完全靠近,就知道這個想法實屬天真愚蠢。
身上的衣服差別太大了。
若是黑燈瞎火,倒還能勉強蒙騙一下。
可眼下畫舫水樓明燈如晝,自然是任誰都能一眼看出端倪。
心急之下,別無選擇。
她跟在走最后那名少女的身后,手掌輕劈她的后頸。
力道不大,只會讓她昏迷一會,但足夠了。
在那名少女倒下之際,她一手接過瓷盤,一手扶住對方的腰,腳下步伐飄移,將其放在身后角樓光亮處,卸下了少女的斗篷外套。
時間有限,她只顧披上那件桃紅色斗篷,其他再也顧不上。
心想少女一會后就會醒來,醒來后自然會再去找衣服穿,凍不了太久。
幸而雪夜有風,眾女皆以兜帽蔽首,她穿著同樣的斗篷,遮住頭發(fā),疾步隨行,看過去倒也不顯違和。
匆忙趕上之際,忽聞前方有人輕聲問道:“游兒,你沒事吧。
”她應了,應了一個名字。
隨后她便想到一個問題,自己還沒有名字。
在沙漠里時沒有名字不礙事,她永遠稱自己為“我”,稱他為“你”。
可現(xiàn)在出了沙漠,眼見并預料未來會遇見愈來愈多的人,想來自己需要一個名字。
需要什么,就去要什么。
她不假猶豫,當下便決定,從今以后,自己就叫夜游。
游,兒。
她喜歡游這個字。
兒字不喜歡。
重活一次,無父無母,無親無友,子然一身。
等實現(xiàn)對他的承諾后,最適合獨身一人游歷江湖、游戲人間。
但光游一個字聽過去也有些奇怪,別人的名字都是兩個字或者是三個字的,譬如什么墨華君。
所以就自作主張在前頭加了一個夜,原因無他,因為她不喜歡曬太陽。
人人的名字都是他人取的,她的名字是自己取的,這樣一想她就更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