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葉小姐走了,您再怎么樣她也不會活過來,您請節(jié)哀?!?/p>
周旭上前,攔下他的自殘,江堯晏也沖上去,附和勸道:“對啊,老傅,節(jié)哀,人死不能復(fù)生?!?/p>
“滾開!”
傅瀟寒厲呵一聲,忽然揚(yáng)起拳頭狠狠給了周旭和江堯晏一拳,面目猙獰的可怕,雙眼血紅猶如墜入魔道的魔君。
“你們都給我滾開!離我的阿茹遠(yuǎn)點(diǎn)?!?/p>
傅瀟寒瘋子似的胡亂掄著拳頭,上前一個(gè)打一個(gè),“……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都給我滾開?!?/p>
眾人被他魔瘋的模樣嚇得不敢上前,傅瀟寒彎腰抱起葉茹,腳步踉蹌地往外走。
他低下頭,看著葉茹的眼睛不斷淌著血淚,輕聲喃呢:“阿茹不喜歡這里,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家。
等到了家,你想怎么懲治我都可以,好不好,阿茹乖,咱們回家……”
“你是不是還沒給孩子準(zhǔn)備小衣服,我現(xiàn)在就讓人去買,等你醒來了好好挑挑,杜川的眼光沒你好?!?/p>
“……”
傅瀟寒說著說著,猛地吐出一口血,他身形一晃,驀地跪向地面,抱著葉茹的手卻沒有松開。
“二爺——”
“老傅——”
周旭和江堯晏驚呼一聲,疾步?jīng)_上前扶住他,一護(hù)士將葉茹的尸體從他手中奪過去。
傅瀟寒雖然暈了過去,抱著葉茹手臂的力道卻大如牛,將她緊緊護(hù)在懷里沒傷到一分,護(hù)士費(fèi)了好些力氣才掰開他的手臂。
似感覺到了什么,傅瀟寒渙散的意識清醒了一分,虛撐開眼皮,艱難伸出手臂想把人奪回來,血紅眼眸深不見底,周身散發(fā)絕望的氣息。
“把……把我的阿茹還給我。”
話落,傅瀟寒胳膊緩緩墜落,一滴血淚從他眼角流出來,滴進(jìn)他心里,將他整顆心滴穿。
很疼,很疼……
……
傅瀟寒做了一個(gè)很長很長的夢,葉茹蜷縮著身體坐在孤兒院門口哭泣,那是七歲的葉茹。
她的哭聲吵得他無法入睡,他沉著一張臉走出去,想將她趕走,卻在看到她的一瞬改變了主意。
他朝她伸出手,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溫潤些,問她:
“小東西,你為什么哭?”
似沒想到會有人出來,小葉茹呆愣了一瞬,打著哭嗝說跟外婆走散了,央求他能不能送她回家。
其實(shí),那天是他剛來孤兒院的第一天,對這里并不熟悉,明明應(yīng)該拒絕的,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答應(yīng)。
他靠著不停向路人打聽路才將她送回去,到家的時(shí)候太陽都落山了。
那時(shí)候的葉茹可能因?yàn)闋I養(yǎng)不足,身體瘦弱得厲害,小小的一只,明明已經(jīng)八歲多,看起來也就六七歲的樣子,他背著她都似感覺不到她的重量。
那時(shí)候他就在想,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瘦弱的小女孩,她家人不給她飯吃嗎?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糖給她,看著她吃得歡喜的樣子,他莫名感到無比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