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恭喜你,你成功了。”他的聲音沙啞的可怕,“你身上的香味,的確讓我想起我和輕雨的那幾個瘋狂的夜晚。怎么?你也想要?”
溫久僵住。
她心里明白,宋輕雨是石女,他口中那幾個纏綿的夜晚,其實(shí)都是溫久。
溫久覺得好諷刺啊,明明他睡的人是她,卻以為是宋輕雨。明明她沒有模仿宋輕雨,他卻一口咬定她是在刻意勾引。
顧司忱的目光在她臉上梭巡,最后定格在那雙唇上。
庇護(hù)所里的女人們給她捯飭了一番,在她唇上涂上了鮮艷的口紅。
這顏色過于鮮艷,不適合溫久。
她原本的唇色就很好看,粉粉的,像果凍。
顧司忱忽然很想湊上去,將那些紅色口紅都擦掉,露出她原本該有的顏色。
那是她的本來底色。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他應(yīng)該放開她的,應(yīng)該為這場荒謬的鬧劇畫上句號。但手指卻自有主張地插進(jìn)她的頭發(fā),感受她發(fā)絲的柔軟觸感。
記憶中新婚夜的那幾個夜晚忽然清晰起來,不僅僅是溫久身上的味道,還有她的頭發(fā),就連手感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顧司忱再次看向溫久的眼睛,那雙眼睛平靜得如一潭死水,映照著他此刻所有的失態(tài)。
他如夢初醒,猛地直起身,整個人如同被電流擊中,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他剛才,是差點(diǎn)被她蠱惑了嗎?
——
顧司忱坐直身體,好久之后才平復(fù)情緒。
汽車還在盤山公路上飛馳,顧司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緊靠車窗而坐著的溫久,皺了皺眉,對司機(jī)道:“去梧桐山莊?!?/p>
“是?!?/p>
今天的司機(jī)不是宋輕雨的“表哥”,是另外一個中年男人。
溫久不知道梧桐山莊是什么地方,對顧司忱臨時(shí)改變路線的事情,她只是心底略有不安,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
暮色中的梧桐山莊,像一頭蟄伏在深山里的獸。黑色邁巴赫駛?cè)胪ピ簳r(shí),驚起了幾只夜棲的鳥。
溫久下車時(shí),從別墅里走出來一個中年婦人,沖顧司忱頷首:“先生?!?/p>
顧司忱指了指溫久,“她在這里住幾天。你看好她?!?/p>
“是。先生?!眿D人點(diǎn)頭,目光隨即落在溫久臉上,稍一打量,道:“請跟我來吧。”
溫久站在鵝卵石小徑上,夜風(fēng)吹起她的裙擺,這座隱匿在城郊的別墅她從未見過,灰白色的外墻爬滿常春藤,透著與婚房截然不同的靜謐。
顧司忱為什么帶她來這里?
難道是想讓人悄悄把她弄死,然后悄悄地給埋了?
就像錢媽媽,被埋在婚房后院那么久了,也無人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