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個世界以無形之軀而流過,陰雨連綿不絕。
在溫華待在國外的幾天里,曹雅姬也玩得很開心,只有高立信馬不停蹄。
他通過手段調(diào)取了能夠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視頻越多,空白越多,高立信就愈發(fā)明白這一場逃跑是預(yù)謀已久。
方晚的電話已經(jīng)打不通了,這是肯定的,監(jiān)控里所有的機(jī)場、火車乃至高鐵地鐵他都看過了,龐大的視頻量讓他幾日下來有些頭暈?zāi)垦!?/p>
但他不能有太多的幫手,劉予塵是一個,還有兩位秘書組熟知溫華對方晚所作所為以及可以絕對信任的人在外調(diào)查。
顯然方晚沒有那么蠢,她沒有乘搭這些太過引人注目的交通工具。
高立信在方晚從機(jī)場里出來的監(jiān)控視頻一段一段聯(lián)系,有些路段的監(jiān)控沒有授權(quán),又不能大張旗鼓打著溫氏的頭銜去調(diào)取,以免被人察覺出什么來。
兩天時間,根據(jù)溫華提供的地址外出的兩人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他們說那是被扔在水溝里的,里面是溫華送給方晚的橡皮筋,上面的銀制品上刻著她名字是縮寫字母,以及手機(jī)和訂婚戒指。
更好玩的是,里面還有一把車鑰匙,上面掛著一個陶瓷胖娃娃。
對,就是這么好笑,高立信真的覺得她是故意的,明明可以直接跑,還特地回了一趟公寓的地下停車場,開了車去汽車站,然后把車跟鑰匙一起扔那。
高立信把這個信息告訴溫華時,溫華笑了一聲:“她是故意在跟我shiwei,發(fā)泄她的不滿。”
過了兩天,溫華從紐約回來了,同時曹雅姬也回來了。
她把自己當(dāng)做無罪之人去跟溫華報告,像是走了個流程,首先說明自己的失職之處,其次以退為進(jìn),遞交辭職報告。
溫華一回來就陷入了工作,沒有半點(diǎn)因為方晚的失蹤就停滯不前的情緒。
他坐在辦公椅上,一身正裝,夏日里萬年不變的襯衫配小馬甲,鋼筆在他手指間轉(zhuǎn)動,眼睛定在電腦上:“我不會辭退你的,這段日子繼續(xù)你的秘書工作吧,后面的事后面再說,也許會把你從總部調(diào)離?!?/p>
曹雅姬驚訝地看著溫華,他只在她進(jìn)門時看了她一眼,其余時候連個眼神都沒甩給她,語氣平穩(wěn),面色如常,好像方晚逃跑的事?lián)軇硬涣怂男南?,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然而訂婚戒指依然戴在他的左手上。
溫華回了一趟家,屁股都還沒坐到沙發(fā)上兩姐弟就一起跑過來,一個問舅媽去哪了,一個問媽媽去哪了。
劉姨這些人知道方晚不見的事,但不敢告訴兩個小孩子。
溫華摸了摸溫清司的臉蛋兒,又抱起溫清執(zhí),耐心解釋:“媽媽回娘家了,改天回來?!?/p>
“爸爸,娘家是什么?”小小的溫清執(zhí)問。
“笨,就是媽媽的爸爸媽媽家。”溫清司說。
“那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笨,都說了改天啊。”
“改天是哪天?”
“改天就是不確定的意思,舅媽這么久沒回去,肯定要很久。”
兩姐弟正是一個狗都嫌棄的吵吵鬧鬧的年紀(jì),一個是正青春期開始看不上小孩子幼稚的年紀(jì),溫華聽來聽去,覺得比羅家英飾演的唐僧還吵。
晚上十點(diǎn),溫華離開了太平山頂,開車去他跟方晚生活的小公寓里。
這間小公寓比起太平山頂來說只是算是袖珍級別,更別說跟銅雀臺相比了,但方晚顯然很喜歡,喜歡這樣小又充滿安全感,充滿溫馨和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