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慈陽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心緒。
她目光投向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丫鬟。
原本的計劃是將計就計,待陳康闖入,再設(shè)法引來?xiàng)钴圮邸?/p>
她手中有銀針,很輕易就能用同樣的方法放倒三人,待賓客盡來,就可營造出一場“三人淫亂”的場面,楊苒苒自食惡果,只能嫁去陳家。
但如今,闖入者是同樣重生,又清醒無比的陳康……這計劃顯然行不通了。
“呵,”陳康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床上的丫鬟,立刻明白了青慈陽的意圖。
他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你莫不是想把你那位眼高于頂、心思歹毒的表妹塞給我吧?省省力氣,此女令人作嘔。”
說著,他眉頭厭惡地擰緊,仿佛提到了什么極其骯臟的東西。
青慈陽聞言,非但沒有失望,反而眸中寒光一閃,一個更加徹底的報復(fù)念頭瞬間成型。
她緩緩放下幔帳,轉(zhuǎn)過身,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聲音如冬月寒冰:
“你不想娶?無妨。那就讓你那位情深義重的好弟弟陳稷,娶了她罷。”
……
楊苒苒在外面涼亭坐了一會兒。
小雨又淅淅瀝瀝下了起來,風(fēng)一吹,她才覺得自己背后都被汗濡濕。
看著屋內(nèi)一直沒有動靜,送人進(jìn)去的小丫鬟也始終沒有出來,心中愈發(fā)不安。
不能再等了。
她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靠近那扇緊閉的房門,將耳朵小心貼了上去。
剛靠近,便是“砰”的一聲悶響,像是沉重的身體撞在門板上的聲音。
這聲音落入楊苒苒耳中,無異于天籟!
她那顆忐忑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她眼中閃過一絲狂喜,立刻直起身,吩咐身邊丫鬟去叫人,自己則伸手利落地摘下了虛掛在門環(huán)上的那把銅鎖。
木已成舟,這鎖便成了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證據(jù),只會引人懷疑,不如拿走。
丫鬟的身影剛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回廊拐角處就閃過另一抹身影,看清來人,原來是陳稷。
楊苒苒立刻裝出一副膽小怯懦之態(tài)。
陳稷將她的變臉盡收眼底。
他搖著扇子,心中嗤笑,楊苒苒這人慣會裝模作樣,表面如小白兔般純潔乖順,其實(shí)一肚子壞水,偏偏以為他不知。
他就是想看看,把這只一肚子壞水的小白兔扔進(jìn)自己后宅,會是怎樣精彩的場面。
“事情進(jìn)展得如何?”
楊苒苒擔(dān)憂地看向屋內(nèi),臉上適時地飛起兩朵紅云,聲音細(xì)若蚊吶,“應(yīng)……應(yīng)該是成了。只是這能行嗎?動靜似乎有些大了……”
陳稷聞言,得意地勾起唇角,扇子“唰”地一收,指向房門:“放心!這兩人如今困在里頭,如同甕中之鱉!況且本公子花重金買來的這西域秘制催情香,藥力霸道,任她是貞潔烈女,也難逃其惑!”
話音剛落,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緊閉的房門內(nèi)又清晰地傳來一陣壓抑的悶哼和掙扎的響動,伴隨著衣料撕裂的細(xì)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