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慈陽只當(dāng)他是玩笑。
上一世他形如枯木,但好歹存了一絲生志,人雖然不茍言笑,但至少不如現(xiàn)在這般……更像是一具被抽走了靈魂、對世間萬物都無所謂的空殼。
罷了。
想到此處,她真的掏出了銀針。
陳康側(cè)了側(cè)身子,露出自己的后脖頸。
青慈陽卻瞥他一眼,在另幾處施針。
她動了動耳朵,外頭已經(jīng)隱隱有人聲傳來。
“這幾針會讓你提一口氣起來,有些力氣走動?!鼻啻汝栂箩槝O快,一邊施針一邊道,“一會兒你先從后院離開,我在前面去應(yīng)付?!?/p>
陳康只覺得幾股微弱卻奇異的熱流瞬間從針刺處竄入體內(nèi),竟奇跡般地恢復(fù)了一絲力氣。
他沉默不言,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青慈陽。
“何必浪費(fèi)時間救我?!标惪德曇衾涞路疬€在責(zé)怪青慈陽多此一舉,打破了他渴望的清凈。
“聒噪。”青慈陽冷冷看他一眼,“別給我添麻煩,今日一別,望你我能永不相見?!?/p>
……
楊氏帶著眾人抵達(dá)那偏僻小院時,腳步卻猛地一頓,如遭雷劈。
青慈陽正在院門口守著。
她不僅安然無恙,而且神色清明,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哪有一絲一毫狼狽?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楊氏腳底竄上頭頂,她心中那點得意狂喜瞬間被碾得粉碎,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慌和絕望。
完了!全完了!她的苒苒……
她猛地扭頭,用淬毒般的眼神死死盯住身旁那個報信的小丫鬟,是她來叫的人,現(xiàn)在怎么回事?
小丫鬟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渾身抖如篩糠。對上楊氏吃人般的目光,更是魂飛魄散,哪里還能說出半個字來?
見楊氏僵在原地,身后的幾個官家夫人們奇怪:“楊夫人,怎么不走了?”
剛才小丫鬟大張旗鼓來報,說在后院聽得有人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