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從哪兒搞了把掃馬路的大掃帚扛著,另一只手里還提著個爛挑筐。
只是腳步在瞥見池早和她身邊的藍弈后,頓了一下,就立刻若無其事拐去了另一邊。
“你,干什么的?”一個紅袖章看到了,走上前問。
“我、我掃大街的,”郁章一瞬露出害怕的表情,“怎么了嗎?同志你們這是……”
因為他是從黑市外面過來的,又確實一副清潔工的打扮。
紅袖章上下看了郁章幾眼,“你先去掃別的地兒,這里等會兒再來。去吧,趕緊走?!?/p>
“好的,好的。我這就走?!庇粽曼c頭說,又假意好奇的回頭看了眼,才快步離去。
池早余光看著這一幕,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還好郁章反應快,看到她也沒有不管不顧,不然誰知道又會生出什么意外。
可顯然,她放心得太早了。
池早以為除了自己和那個紅袖章,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郁章來了又走。
卻不知道,藍弈。
他目光微凝,視線飛快瞥了身側的池早一眼。
自然沒錯過她暗自舒了口氣的小動作。
“上車?!彼f,伸手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池早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竟已經走到了吉普車旁。
她站定,眼神瞄向車后座,但想到先前藍弈威脅自己的話,最終還是恨恨鉆進了副駕駛里。
“嘭!”車門被甩上。
車內的空間好似一下被占據了大半,讓人覺得逼仄起來。
池早暗暗翻個白眼,這人的存在感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強呢。
她轉了轉身體,和上次一樣,緊緊挨著車門,簡直恨不得貼在上面。
只想著忍耐半個多小時,等到紡織廠下了車,今晚的事就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畢竟郁章都成功脫身了嘛,那熊哥他們那群老油子,指定也平安無事。
卻不想,吉普車遲遲沒有發(fā)動。
她不解,有些煩躁的朝駕駛座看過去,“你……”
“說吧,到底為什么這么晚出現(xiàn)在這里?”卻是藍弈同一時間開了口。
池早到了嘴邊的話哽住,她扭著脖子,不可置信的瞪著藍弈。
“不是,這問題剛才不是回答過了嗎?藍大隊長,你年紀輕輕記性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