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廣播聲里醒來,拉開窗簾,就看到了滿眼的白。
下雪了,好大的雪,而且還在下!
這是自之前被人販子拐的那天后,今冬的第二場雪。
上一次因為住院,也因為雪下得小,等她出院時,早就化得一點兒不剩。
四舍五入,眼前的雪還是池早重生后第一次看到。
上輩子好像也確實下過這么一場大雪,好像是一直到晚上天快黑時才停下來。
為什么說是好像呢,因為她記得,就是那段時間,在客廳打了兩個多月地鋪的她,終于扛不住凍病了。
隱約記得就是下雪這晚,她忍不住咳嗽的聲音大了些,吵醒了二樓的池硯彬。
第二天池硯彬就指著她一頓大罵,如果不是急著出去跟朋友打雪仗,他險些按著她打一頓。
但池硯彬是急著走了,許琴和池錦年卻嫌棄她病了,根本不讓她上桌吃飯,甚至連喝水的杯子都不讓她用,說是會把感冒傳染給別人。
她沒辦法,一個碗即吃飯又喝水,一直挺到感冒好起來。
也是那次,因為嫌棄她咳嗽太吵,池家人這才像是發(fā)現(xiàn)了她一直在客廳打地鋪似的,終于善心大發(fā)的讓她搬去了傭人房跟李大媽一起住。
是,搬進傭人房她確實終于有了一張床,但有李大媽的欺辱在,其實日子并沒有好過多少。
“哇啊啊,下雪啦,好大的雪呀!”
這時,不知是哪家的淘氣小子尖叫著大喊了一聲,打斷了池早的回憶。
她呼出口氣,看著洋洋灑灑的雪花,勾了勾唇。
不一樣了。
這一世,和上輩子充滿委屈和冰冷的日子全然不一樣了。
雖然暫時還是沒能把池珍珍送進去,但她有師父,有藍弈,有工作,有錢……
再不是那個冰天雪地里沒有容身之處,連喝口熱水都會被人嫌棄辱罵的池早了。
整理好了心情,池早不再耽誤,快速穿好棉衣褲。
這么大的雪,今天肯定是不能騎自行車了,她還是快點兒出門,去坐公交車吧。
收拾好,池早拿著包走出房間。
才打開門,就聽見了池硯彬咋咋呼呼的聲音。
“嗷嗷,下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