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不出意外的,比平時用的時間長了不少。
飯后收拾完,給爐子壓了新的蜂窩煤,又檢查過門頭小窗開著后,三人才告別尤挽彰出了防震棚。
郁章打著手電筒,和郁珠一起,送池早去公交站。
“早早姐姐,這么晚了,還有公交車嗎?”郁珠抱著池早的胳膊,親昵的問。
池早抬手看了下時間,“有的有的,還有最后一班?!?/p>
“天黑只是因為現(xiàn)在白天短了,其實時間不是很晚。”
話落,池早看著郁珠漂亮的不像話的小臉,捏了捏她的手:“珠珠,從今天開始,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負你,不管是誰,都打回去聽到沒?”
“要是再有人敢對你動手動腳,立刻喊人救命,立刻去派出所告他們耍流氓,知道了沒?”
郁珠重重點頭:“嗯嗯,我知道的早早姐姐,我再也不害怕他們了。”
“乖!”池早揉了揉小姑娘的頭。
公交很快來了。
池早沖兩人揮了揮手,上了車。
“早早,謝謝你!”身后,傳來郁章的聲音。
池早回頭沖他笑,“謝什么,都說是朋友了?!?/p>
“天氣冷,趕緊跟珠珠回去吧!”她催促。
郁章卻沒動,直到公交車走出很遠了,才牽住郁珠的手:“走,珠珠,我們回家!”
這晚,郁章以為自己會因為激動很難睡著。
卻不想洗漱完,躺在床上沒多久,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
很奇怪的夢。
夢里,他像看電影般,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妹妹郁珠。
他看到郁珠被池硯彬一群人堵在小巷子里欺負,打她,罵她,朝她吐口水。
最后在池硯彬的靈機一動之下,他們嘻嘻哈哈笑著,扒了郁珠的衣服。
郁珠在哭,在求饒,卻都不管用。
“狗崽子,破鞋,不要臉的小婊子!”
“大家快來看啊,這有個小小年紀就發(fā)騷,把自己脫光的破鞋,快來看啊!”
他瘋了一樣想沖上去救妹妹,想打死那群狗雜碎。
可沒用,他根本碰不到夢里的人一星半點兒,只能像個旁觀者一樣,目眥欲裂的看著唯一的親人,他才是十一歲的妹妹被欺辱的不成樣子。
那群狗雜碎走了,但郁珠卻跟失了魂一般,愣愣的蜷縮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抖著手撿起被扯破的衣服穿上,拖著步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