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今年的第一場雪落下以后,有了開頭,后面的雪也就接二連三的下了起來。
先前的還沒化掉,就又來了波新的,地面的積雪被來來往往的行人踩實,結(jié)成了一層厚厚的冰。
整個世界都變得白花花的。
天氣也變得越來越冷,有一晚夜間的氣溫甚至突破了零下三十度。
祁緣記得那天殷鵬燒了好多柴火,是平時的兩倍。
馮麗也從衣柜里翻出來幾床棉被,還好先前有陽光的時候拿出來曬了一天,要不然潮的都不知道要怎么用。
不知道這個冬天還有多久才能過去。
祁緣趴在窗前,她是喜歡雪,但是今年外面實在是太冷了,她現(xiàn)在一想到每天七點(diǎn)就要從溫暖的被窩里抽離出來,她就感到一陣痛苦。
時間一晃,來到元旦,學(xué)校放了三天假。
明天不用起大早,今晚可以盡情的熬夜,祁緣和馮麗看電視一直看到了凌晨一點(diǎn)才依依不舍的鉆進(jìn)被窩。
她伸了個懶腰,把被角掖好,一想到可以一覺睡到明天中午,她反倒還失眠了。
好在,她在凌晨三點(diǎn)時終于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原以為最大的難關(guān)已經(jīng)過去,天不遂人愿,她早上六點(diǎn)就被鞭炮聲給崩醒了。
這聲音實在是震耳欲聾,她伸手在枕邊扒拉半天,摸到了,一臉生無可戀的戴上耳塞,然后抬手把被子扯到頭頂,結(jié)果忙活了半天一點(diǎn)兒用沒有,鞭炮聲還是順著空鉆進(jìn)耳朵里去了。
祁緣現(xiàn)在睡意全無,睜開眼睛放空了一會兒,隨后垂著腦袋坐起來,嘆了口氣,抱著枕邊的毛絨玩具一頓抓狂。
說好的睡懶覺呢?三點(diǎn)睡,六點(diǎn)醒,中間還讓電熱毯熱醒一次。
折磨死她算了。
坐床上發(fā)了會兒瘋,馮麗在門外聽見動靜,知道她睡不著了,喊她出來吃早飯。
祁緣這人有個特點(diǎn),她自然醒就什么事都沒有,但如果她是被吵醒的,腦袋里就像有根筋扯著那種疼。
比如現(xiàn)在,她難受得一會兒拄下巴一會兒扶腦袋,殷鵬在旁邊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沒忍住笑,“咋啊,怕腦袋掉碗里啊?”“……”祁緣挺著身子端正坐好,馮麗見狀瞪了殷鵬一眼,“好好吃你飯不行?一大清早的非得逗孩子干啥?”“……”殷鵬不吱聲了,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手邊的啤酒。
祁緣把嘴里的白粥咽肚,勸說道:“外公,酒這東西本來就傷身體,你中午喝晚上喝,早上就別喝了唄。
”他笑,“沒事兒,就喝這一杯。
”“別的,才喝這么點(diǎn)兒哪兒夠?再續(xù)點(diǎn)兒,一宿沒喝了咋說也得過過癮是吧?”馮麗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的,接著俯身把地下剩那半瓶啤酒也拿上來,遞給他,“喝吧,沒人管你。
”殷鵬沒搭理她,酒也沒接,就讓馮麗在手里拿著,他眼里沒什么溫度,看著像是要發(fā)飆。
祁緣這下腦袋也不疼了,笑著把酒瓶子接過來,道:“外婆明明很擔(dān)心外公,您就別說氣話了。
”馮麗和殷鵬看著都挺和藹可親,但實則脾氣都不小,女方刀子嘴豆腐心,男方更是說什么信什么,不愛聽了也就生氣了。
他們兩個這個性格有點(diǎn)兒相克,這時候要是沒人出來打圓場,兩人估計就要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