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黨都要臉
元扶妤走出興盛酒樓時,錦書聽到正有人向小二打聽元扶妤那間客房住了什么人。
錦書回頭瞧了眼那人,便忙跟上元扶妤步伐。
博彩樓是崇仁坊內(nèi)最大的私人歌舞館。
樓內(nèi)燈火輝煌,靡靡樂聲與嬉笑聲混著胭脂紅粉的香風(fēng)從樓內(nèi)陣陣溢出,將行人都熏醉了幾分。
博彩樓門口迎客的小花娘,瞧見來客是女子,以為是哪家姑娘來抓自己的相好,連忙笑臉將人攔住:“這位姑娘……”
元扶妤身后的錦書上前將小花娘一擋,把裝著銀子的荷包塞進小花娘懷里:“今日魏娘子不侍客,我們家姑娘和魏娘子有生意談,不會擾了你們博彩樓的客人,這是賞你的。”
說完,錦書便隨元扶妤跨進博彩樓。
小花娘察覺荷包銀子份量不輕,忙喜笑顏開跟上元扶妤與錦書:“奴婢為貴客帶路?!?/p>
博彩樓正中央的八角高臺上,十來個舞姬正隨著絲竹鼓點,踏歌起舞,滿堂喝彩。
何義臣甩開盯著他的人,溜進博彩樓時已滿身的汗。
他視線搜尋了一圈,瞧見東南角有小花娘引著元扶妤沿不打眼處的彩繪扶梯上樓。
何義臣連忙從對舞姬評頭論的客人中間擠過,追上去。
小花娘帶著元扶妤過連廊到后院,轉(zhuǎn)了兩道彎,剛到魏娘子房門前,就聽到里面隱隱傳來魏娘子和男子的哽咽說話聲。
小花娘小心翼翼敲了敲門:“魏娘子,您的客人到了。”
“好不懂規(guī)矩!我每月初四、初八、十二都不接客,你不知道嗎?”
魏娘子惱怒的聲音還未落,元扶妤已抬手推門而入……
沒攔住元扶妤的小花娘嚇得臉都白了,鵪鶉似的縮在門口:“魏……魏娘子。”
坐在男子懷中的魏娘子驚得立刻站起身,將自己的衣裳攏好,眼角的淚還沒擦,便怒不可遏道:“好大的膽子!”
“魏娘子,金吾衛(wèi)左中郎將虔誠虔大人,我這里有兩筆生意,要與兩位談?!?/p>
聞言,虔誠定定望著元扶妤,還未開口趕人,便見何義臣立在了元扶妤身后。
虔誠面色一變,魏娘子也連忙擺手示意小花娘退下。
盡管如今校事府已經(jīng)和玄鷹衛(wèi)合并,何義臣也已離開校事府兩年,可在校事府最風(fēng)光時,誰又不曾怕過何義臣?
錦書十分有眼色替四人將房門關(guān)上,守在門口。
魏娘子不動聲色借撩頭發(fā)的動作擦去淚痕,掛上笑臉:“何大人帶這位姑娘貴人臨賤地,不知有何指教?”
虔誠視線落在何義臣身上:“何大人要談什么生意?”
何義臣怎么知道要談什么生意,崔四娘什么都沒和他說。
若非崔四娘是來京查長公主死因,何義臣又在入京之后,將長公主的親筆信拿去給長公主最為信重之人看過,他不會如此配合崔四娘,讓他來博彩樓他便來博彩樓。
不過,崔四娘來見金吾衛(wèi)左中郎將,何義臣能猜到和明晚去見裴渡有關(guān)。
元扶妤摘了頭上兜帽,朝何義臣看了眼,四目相接何義臣便能會意。
見元扶妤在桌前落座,何義臣以一種跟隨者的姿態(tài),負手立在元扶妤身后:“生意,二位和崔姑娘談更為妥當?!?/p>